一個父親,當著所有人的面,這樣比喻他的親生兒子,何況他只不過是行使自己的正當權益,且不說萬智光是不是真的無能,就算無能,也不必說得如此難聽吧?但是楊堅就說了,而且他還削奪了楊秀的權力,步步分化他的職權,使楊秀逐漸成為一個傀儡。楊秀的心里可想而知,想那晉王楊廣平陳,自由行事,權力獨大,想任命誰就任命誰,想獎勵誰就獎勵誰,可是到了他這里,就變成了小毛蟲咬猛獸。
再之后,內心極度不平的楊秀變了,開始追求奢華的物質生活,車馬服飾都按天子的格式來,包括把成都擴大了一倍,舊成都城不夠用,他就命人再筑新城,挖土再筑,挖的大坑形成了一個人工湖,即“摩訶池”。
當楊堅招楊秀回京的詔書到成都之后,楊秀便知道自己怕是兇多吉少,不愿意前往,想以病為由推辭不動身。
益州總管司馬源師勸楊秀奉令回京,不要因此惡了楊堅,楊秀變了臉色說:“這是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相干!”
源師忠心耿耿,流著眼淚勸道:“我被任命為大王府中的幕僚,怎敢不盡心竭力?皇上有敕命追究您,如今您拖延不去,庶民百姓不了解大王的心意,如果產生了非議,朝廷內外猜疑駭懼,圣上頒下震怒的詔書,派來一名使者,大王又怎么自我申辯呢?希望大王仔細考慮這件事!”
楊秀聽后色變。
他拉著自己的妻妾兒女痛哭一頓,這才沐浴更衣,遂車架前往京中。
楊堅做的也很決,怕楊秀作亂,直接任命原州總管獨孤楷為益州總管,驛馬馳至益州來替代楊秀。
楊秀過了廣元有些后悔了,又想回成都,獨孤楷覺察到楊秀有反悔之意,就率領軍隊作了準備,堵在楊秀返程的路上。楊秀知道后路已失,只得趕往長安。
楊秀一路過了鳳州梁泉縣(今陜西鳳縣鳳州鎮),鎖拿楊秀入京的詔書也到了。
楊秀如晴天霹靂,口不能言。可他現在身無一兵一卒,根本無力反抗,只得束手就擒。這時候楊秀還不知道因為何故被鎖拿,只得哀嘆道:“昨為益州主,今為階下囚。”讓人聽了忍不住垂淚嘆息。
被鎖拿進大興城,望著這座依舊車水馬龍的城市,楊秀感到無比的陌生。他十九歲出鎮屬地,至今已經有九年,雖然也曾返回長安,但每次都是行色匆匆,也未曾注意到長安的變化。說起來自己不如五弟受寵愛,天子也很少招他回京,上一次來長安還是獨孤皇后的五十五歲壽辰,至今已經是兩年多了吧。
看著高聳的城墻,楊秀長嘆一聲:“我怕是再也出來了這個囚籠了。”
不出楊秀所料,這一次再回長安的楊秀已經是個罪人了,根本沒有人來迎接他,他所面對的將是冰冷的律法和對未來的絕望。
從現在開始,楊秀到死沒能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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