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張秉貞都被鄭芝鵬給氣的樂了。
“原來你在這等著我呢,鄭公子啊鄭公子,本官還真是小瞧你了,你居然還想把本官給綁上?本官向來都是主張禁海的,與熊文燦向來都是政敵,你居然想要讓本官給你撐腰?”
“部堂大人此言差矣,小人可是句句都在為部堂大人著想啊,再說以部堂大人的深謀,我想您就算是寫了信給松江知府,真出了事,您也能甩得干干凈凈,畢竟說一千道一萬,松江并不歸您管,我和朋友聚會,至少在惹出亂子以前也并沒有觸犯大明律法,不過是想借您個面子,讓松江方面不要緊張太過而已,況且就算出事,松江知府能跟朝廷告您什么?我那些朋友難道只有浙-江人,沒有南直隸的人么?”
“可是如此一來,松江甚至于整個南直隸的大小官員,本官可就都得罪了。”
“部堂,小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難道我說不當講,你就會不講么?”
“呵呵,小人以為,您這個巡撫是只對朝廷負責的,南直隸的官員對您如何評價,對您來說其實并不打緊,再說我大哥,或許您二人在開海禁海的問題上算是政敵,但其實咱們并無私仇啊,甚至于據我所知您二人從來就沒有見過面,其他的問題上未必就不能合作么,恕我直言,其實部堂大人實則已經劍懸與頸了,只有我大哥能幫助您,只是您還不知道而已。”
“哦?這說法倒是新鮮,那本官就聽聽鄭公子的高論了,本官如何就劍懸于頸了?”
“明擺著的事,如今的大明也算是多事之秋了,胡擄之禍不提,就說西北民變,部堂大人以為,這可是數年之內就能消停太平的?”
張秉貞不屑道:“民變在西北,于我江南有何干系。”
“如果沒有關系,您堂堂一省之父母官,何至于連我跟朋友聚個會都要親自登門拜訪?如果沒有關系,您的兵又在何處?”
張秉貞聞言沉默了,過了一會又道:“可這跟你說的利劍懸頸又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流賊之所以難剿,不是因為他們能打,而是因為他們能跑,哪有活路就跑去哪,跑去哪就禍害哪。而且經常是跨省流竄,為此,朝廷甚至特意讓洪承疇洪督堂做了五省總督,可是據我所知,現在這些流賊已經不僅禍害關中和中原了,就連南直隸,也沒少遭他們禍害,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順勢禍害了浙-江呢。”
“你到底想說什么?”
“不知部堂大人聽沒聽過一個小道消息,咱們這位陛下好像是有心要再搞出一個七省總-理啊,您說這七省,會不會包括浙-江。”
張秉貞聞言臉色終于繃不住了,甚至于還露出了極為驚詫的神色:“七省總-理之事,就連本官也都只是略有耳聞,不想鄭公子久居深宅居然也能聽得到風?哈,本官治下有鄭公子這般人物,卻被世人一直當做廢物紈绔,如此看來,倒是本官的失職了。”
鄭芝鵬也不接話頭,只是繼續說道:“小人以為,不管是誰來當這個七省總-理,對部堂大人您來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畢竟現在浙-江雖然無兵,卻是借給洪督堂在用,到時候這新上任的七省總-理,可就是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