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先是不解,下意識的看向大元帥殷元魁,發現殷元魁正在跟秦之豹說著什么,兩個人小聲的耳語,但是,二人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許一凡,很顯然他們在說許一凡,而殷元魁的看向許一凡的眼神,越來越奇怪,越來越復雜,越來越凝重。
許一凡可以這么放肆,那是因為他有官職在身,而且身上還有圣旨在,沒人敢指摘什么,而寧致遠就不同了,他進來之后,就站在了一旁,讓人自動給忽略掉了。
殷元魁在跟秦之豹耳語一番之后,點點頭,轉過身,走到許一凡身邊,親自給許一凡倒了一杯茶,遞給許一凡,笑著說道:“公子此番辛苦了。”
許一凡接過茶碗,一飲而盡,放下茶碗,淡淡的說道:“將軍們辛苦了,我只是來混日子的,不同太把我當回事兒。”
原本看著許一凡不順眼的將領,聽到許一凡這么說,頓時面面相覷,他們都不是蠢人,許一凡從一介布衣,一躍而上,成為了一個從五品的參將,這本身就很奇怪,更何況,許一凡還是叛將許淳的兒子,這就更奇怪了。
更讓他們驚奇的是,許一凡現在這個樣子,簡直是紈绔當中的紈绔,這樣的紈绔,在軍中不多見,但是,在京城這些地方,遍地都是,可是,就算那些老子是三公九卿,六部尚書的兒子,到了軍營當中,也不敢如此放肆,許一凡卻敢這么做,不但這樣做了,而且還做的如此自然。
如果說許一凡是仗著手里的那道圣旨的話,那就是太可笑了。
圣旨在手,相當于有尚方寶劍在手,讓人畏懼三分,這不假,可是,真想要借著圣旨狐假虎威,那就太小看這些武將了,在軍中,軍紀才是第一,軍令大如山,圣旨都得靠邊站,只要你敢違抗軍令,別說你一個叛將的兒子了,就算是皇親國戚,砍了就砍了。
殷元魁聞言,卻笑了笑,徑直坐下,沒有再說什么,似乎想看看許一凡接下來想干什么。
殷元魁這種態度,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也更加的疑惑起來。
喝了一碗熱茶,烤了一會兒火,要死不活的許一凡恢復了幾分生氣,他抬起頭,目光在眾多將領臉上一掃而過,這些人,他都不認識,或者說,認識卻不熟。
這些人的相關情報,許一凡都有,而且掌握了不少,畫像也有,不過,真人還是第一次看到。
目光掃過眾人之后,許一凡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隨手扔在桌子上,這把眾人看的,眼皮子一陣狂跳。
那東西,他們不但認識,而且還十分眼熟,沒錯,正是圣旨。
此刻在軍賬當中的將領,有幾個沒見過圣旨的?又有幾個手里沒有個一兩道圣旨的,圣旨這東西,看起來就是一個物件,華而不實的東西,擦屁-股都多余,但是,不得不承認,有圣旨在手的人,那是一份榮耀,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把它好好收起來,供奉起來的。
像那些文官,凡是接到的圣旨,都會放在一個專門的房間,供奉起來,每天打掃一遍,不讓其落下一點兒灰塵,武將們雖然不會這么做,但是,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可是,像許一凡這樣,像丟垃圾一般把圣旨拿出來的,他絕對是第一個。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眼皮子一陣狂跳,所有人先是看了一眼圣旨,然后看向殷元魁,發現殷元魁正在低頭喝茶,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幕一般,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監軍李承政,還有不良人庫吉。
李承政瞇起眼睛,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的看著許一凡,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庫吉則低著頭,看著地面,似乎地上有什么很新奇的東西一般。
這三人的反應和態度,再次讓眾多將領面面相覷,疑竇叢生起來,他們想不通這個年輕人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許一凡在環顧一周之后,終于開口說話了。
“我叫許一凡,可能你們很多人聽說過我,也知道,我就是一個商人,沒有讀過書,也沒當過兵,就是一普通人,這次接到圣旨,讓我來西征軍當官,說實話,我是極度不愿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