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被千騎營給帶過來,章松陵自然是極度、特別、十分不爽的。
他是堂堂的禮部右侍郎,不是宅急送,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可他依舊來了,因為楚擎說要封了京中所有石料鋪子。
章松陵既生氣,也困惑。
待入了千騎營衙署后,就見到被江月生死死抱住腰部的楚擎。
再看楚擎,如瘋狗一般雙目通紅,破口大罵。
“章松陵,小爺給你點臉了是不是,啊,你還敢來,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楚擎!”
雖然大半夜身在千騎營衙署中,可章松陵臉上卻毫無懼色,斥聲道:“別人怕你千騎營,本官可不怕,你將本官尋來,有肆意辱罵,就不怕本官明日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
楚擎一看沒震住章松陵,冷笑連連,扭頭沖著江月生喊道:“撒開!”
江月生依舊死死抱住楚擎。
楚擎:“你給我撒開!”
江月生不為所動。
福三在一旁輕聲說道:“少爺是真的讓你撒開。”
江月生恍然大悟,松了手。
楚擎快步走到章松陵面前:“老東西,你真以為本統領年輕就任人宰割是不是,昨夜還與小爺我把酒言歡,今日,牙行依舊開著,奴籍,依舊賣著,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章松陵眼底閃過一絲困惑,不過卻依舊冷聲道:“老夫不知你在胡說些什么。”
“揣著明白裝糊涂是吧,行,老東西,你等著,一會我就去見京兆府府尹馬睿,明天將京中所有工料鋪子都封掉!”
“你敢!”
“怎么的,你敢動我的油水,我就不敢動你的油水了是不是,還裝傻。”
“油水!”
“還裝傻是不是,昨天你們不是說,將牙行的鋪子都轉讓給我嗎。”
“什么?”章松陵一頭霧水:“何時說的,誰人說的。”
“好啊,提上褲子不認賬了是不是,行。”楚擎回頭喊道:“將人拖上來。”
福三面露困惑,還是江月生機靈,連忙帶人走進了地牢。
章松陵皺著稀疏的眉頭,滿心都是大寫的懵逼。
他能看出來,楚擎很憤怒,而且這份憤怒,似乎應他而起。
猛然間,章松陵想到了!
就在剛剛,在他的府邸,章府之中,他和樸步成以及金遠志三人,揣測楚擎究竟什么意思,甚至還說要給楚擎一個“教訓”。
楚擎是什么人,千騎營副統領,什么是千騎營,爬墻眼的高手,難道,自己府中就有千騎營探馬?!
這么一想,章松陵心里有些發慌了,因為早在幾日之前,他也在府中說過很多不應該說的話。
除此之外,關于楚擎說將牙行轉讓給他的事,他是絲毫不記得了,而且也沒可能啊,就是喝的再多,也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就在章松陵胡思亂想之際,一個渾身惡臭傷痕累累的人被江月生從地牢中拖了出來。
“還真以為我千騎營吃干飯的是不是,別說喝過幾杯酒,就是…”
楚擎一邊說,一邊回手指著,一邊扭頭,然后,說不下去了。
因為江月生這個傻缺給半死不活的李林帶上來了。
楚擎,就很懵。
他的意思是,給金遠志帶上來,讓章松陵看看,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狠角色,說翻臉就翻臉,說揍人就揍人。
而且金遠志一直暈著呢,也說不出什么話來,起到威懾作用。
再一個是湖邊亂雜,說昨夜金遠志喝多了,和他稱兄道弟,然后說轉給他多少多少牙行之類的。
誰知,江月生給李林帶上來了。
楚擎很尷尬,劇本又亂了。
就在此時,福三一個大逼兜子呼在了李林的后腦勺上,掐腰叫道:“老東西,看見沒,得罪我家少爺,就是這個下場,怎么樣,怕了吧!”
楚擎給福三點了個贊,然后看向江月生,極為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