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袖與張紫涵心意相通,自然知道大小姐問得誰,聳聳肩無奈道,“公子不知你今日回來,今天一大早就離開了。”
“嗯”張紫涵很是不高興的搖了搖頭,這個臭小子,一會兒都閑不住么?問到張侖,才想起好像有點不對勁,今日回到府上,自己養的那頭獒犬怎么沒出現?以前別說幾天了,便是半天不見,那獒犬都親昵的不得了,今日竟然一直不見個蹤影,“大勇也被那小子帶出府了?”
張紫涵的臉色看上去有點凝重,那獒犬養了三年多,脾性一清二楚,隨便帶出去,很容易傷人的。聽張紫涵問起大勇,口舌伶俐的縈袖卻猶豫了起來,在張紫涵詢問的目光下,縈袖最終低著頭小聲道,“大小姐,對不起,大勇被人害了。”
“嗯?”張紫涵一時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后,才猛地起身,急聲道,“到底怎么回事兒?”
那頭獒犬,可是訓練了好些時日,兇如猛虎,別說是普通人,便是有些功夫的練家子也未必是它的對手,怎么才回祥符兩天,就被人害了?張紫涵秀眉緊縮,臉帶煞氣,顯然是真生氣了,縈袖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所有事情敘述了一遍,其中就包括了蘇瞻的風流韻事。
張紫涵重新坐在椅子里,蔥蔥玉指輕輕揉著太陽穴,他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才幾天時間,竟然發生這么多事情。那不成器的弟弟確實不該如此對待蘇瞻,可那蘇立言也是活該,放著大好前程不要,竟然為了一介青樓女子把自己弄進了開封府大牢。蘇立言殺了大勇,倒真讓人意外了。
“沈仲實真是蘇立言殺的?”張紫涵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別人。
縈袖左看看右瞧瞧,屋里除了大小姐,就自己了,只好喏喏的回道,“這婢子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證據全都指向蘇公子,按著那些衙門吏員的做事風格,蘇公子有些難了。”
張紫涵貴為英國公嫡孫女,代掌五軍都督府,縈袖隨著她經常出入各個衙門,所以對這些衙門吏員了解得很。其實現在沈仲實是不是蘇瞻殺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證據指向蘇瞻,只要這點確定,那蘇瞻這個嫌犯身份是洗不脫的,哪怕知道蘇瞻不是真正的殺人犯,在找到真正的殺人犯之前,開封府依舊不會放人的。沈仲實一案,關系重大,那些捕頭衙役因為限日關系,為了避免吃板子,肯定會咬著蘇瞻這個嫌犯死不松口。而知府吳綿文呢?他就算明知蘇瞻沒有殺人,也會樂得裝糊涂,只要嫌犯在,他就不存在查案不力的過錯,朝廷追問下來,把蘇瞻往前一推,自能保住自己的頭上烏紗,說不定還會因為斷案如神,得吏部賞識,官位往上提一提呢。
縈袖懂的,張紫涵自然也懂,她手撫額頭,纖指掠過抹額,思索了一番,“縈袖,你去把馬牽出來,咱們去一趟開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