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順手抓起信,一言不發地拽著華光蓮的手腕,他們這個姿勢說怪也不是很怪,但在公司的辦公室里確實挺少見的,一路上引起了不少同事好奇的視線。
往常和前輩一起走路,他總會控制著步伐,以華光蓮也能輕松跟得上的速度行動,一旦恢復自己的步調,華光蓮只能在后面走得踉踉蹌蹌。
華光蓮自知理虧,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提醒前輩慢點走。
七海建人帶他去了一個不常使用的檔案室,在走廊的最里邊,太久沒人進入,把手上已經積了一層浮灰。
屋內門窗緊閉,沒有開燈,昏暗如午夜,一個人也沒有,華光蓮懷疑這時自己一滴汗落在地上,都會發出如驟雨般的響聲。
進了檔案室,七海建人也沒有松開手,掌心貼住手腕的地方,燙得驚人,收斂了的力道,依舊攥得手腕生疼。
華光蓮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從富余的袖口看進去,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畢現,手臂的肌肉線條蘊藏了極強的爆發力:“前輩,有點痛……”
七海建人猛地神智蘇醒,手臂一頓,松開了手掌,和他膚色迥異的那截手腕印著紅痕,被折騰的不輕:“抱歉。”
他轉過身,將手中的信還給華光蓮,即使心中震怒之下,信依然大致保留了原樣,只是邊角的位置皺起來。
七海建人表情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嚇人,本就磁性的聲音暗啞異常:“為什么想辭職?”
華光蓮一直以為他打顫是因為緊張,但其實不是,見到前輩的那一刻,和前輩單獨待在一個黑屋子的現在,他雙腿幾乎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支撐的骨頭,軟綿綿的站不住。
接觸著信的手指麻木得沒有知覺,但嗅覺異常靈敏,一點輕微而濃郁的木頭味,仿佛就停留在里鼻子很近的地方,像是柏樹在夏日午后的陣雨中搖晃,沉穩的木質香也變得很勾人。
華光蓮垂著頭,連話都說不出,呼吸出的氣體滾熱,身體顫抖兩下,幾乎要跌在地上。
七海建人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了華光蓮的腰,他身形極纖細,腰間裹著兩層不算薄的衣料,依然只手可握,令人口齒生津的熟透桃子味蔓延上來,膩人的香甜。
低頭一看,華光蓮身體無力地趴在有別于他的寬闊胸膛上,軟得沒有分量,兩瓣仿佛沁著蜜汁的的嘴唇,嬌嫩飽滿,下嘴唇軟乎乎地微腫,像在索吻,頭發垂落在臉側,白瑩瑩的頸子上,有個明顯的紅點。
華光蓮的睫毛像在與空氣搏擊,上下翩動,瞳孔彌漫著霧氣,淚滿盈睫,眼尾連同臉頰瀲滟著緋色的紅暈,仿佛鼓脹的蜜桃皮下嫩紅的軟果肉,說話的聲音像是在喘息,要離得很近才能聽見。
“前輩……發情期……”
剩下的話,他濡懦著嘴唇,沒有勇氣說出來,也無需說出來。
七海建人已經充分體會到華光蓮此時的情況,在他們都沒來得及準備的時候,在一個不太合適的場合,華光蓮的發情期,到來了。
七海建人瞳孔一縮,過了幾秒神經才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充盈著整間房子,被緊閉的門窗牢牢地封鎖在房間里,濃郁地像要結成實質。
他感覺被蠱惑一般的火熱,和華光蓮接觸的部位、和空氣接觸的部位,不同程度的脹痛,肌肉緊繃得發痛,莫名的熱氣像是要點著空氣中的濃香,幾乎讓七海建人一貫理智的頭腦放棄掙扎地沉迷。
“Omega發情期釋放信息素會讓周圍人也進入亢奮狀態……”
他本以為,這種誘惑力是可以靠咒力來抵抗的。
但好像不行,或者說是他不想,七海建人緩緩低下頭,嘴唇離眼中濕漉漉的、鮮艷紅腫的嘴唇越來越近。
華光蓮和他身高相差十厘米,是個極為適合接吻的差距,只需一方低下頭,另一方抬起頭,嘴唇就能毫無距離地貼合在一起。
就像現在。
和那雙柔軟、潮潤的嘴唇貼在一起,唇間是清甜的香氣,甜的膩人,但也讓人沉醉。
七海建人感覺到心臟跳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