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說什么?”袁鹿鳴微笑問道,一邊看了看對面的那間臥室。
張閑撇撇嘴,拿起小桌上隨意折了兩下的紙張,遞過去說道:“鞏一卦剛走,這是他留給你的,還讓我們代他向你致歉,說是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他還說……說你會代他向我們解釋。”
幾人全都注視著袁鹿鳴。
卻見袁鹿鳴皺了皺眉,稍作思忖后,并未將折疊的紙張打開,而是與自己手里的那張同樣折疊了兩折的紙張放在一起,揣進了兜里。
面對眾人詫異的神情,袁鹿鳴微笑道:“既然是切磋,當然要等事情結束,再看我與鞏一卦的卦算結果。剛才鞏一卦說讓我代他向諸位解釋,便是我與他先和了一卦,不分輸贏。”
“怎么講?”張閑問道。
其他人也愈發好奇。
“他卦算我知曉何事,也會代他解釋;而我,確實卦算出了他所為何來,這,豈不是和了一卦?”袁鹿鳴笑道。
任舉民點頭道:“確實如此,不分輸贏。”
“什么事?”柳邊霜問道。
袁鹿鳴坐下,在桌上拿起一把瓜子,不慌不忙地磕著瓜子說道:“他是代表荊白前來做說客的,希望明日的玄門江湖大會上,我……唔,現在應該是包括各位了,能夠與荊白的立場相同。”
“什么立場?”柳邊霜愈發疑惑,看了看丈夫,任舉民搖搖頭,他對此也不知情。
陳戈新道:“我聽說了,這次玄門江湖大會,他要當眾宣布湯泉寶以玄法為禍良善尋常民眾,以足己身私利。”
“啊?”
任舉民和柳邊霜瞠目結舌。
任舉民道:“在這般場合下,公開宣罪……”
“荊白想干什么?”
“當眾誅殺湯泉寶,以正江湖道義!”陳戈止淡淡地說道。
“這,他這樣做,也太霸道了吧?”柳邊霜面露一絲驚惶,道:“眾目睽睽之下,如此決絕不留退路,而且,而且你們知道了消息,想必,想必還有別人也知道了消息……湯泉寶如果得知了消息,唔,他,他能不做好準備應對嗎?再者,即便是湯泉寶不知情,在那種情況下,也肯定會奮起反擊,到那時候又該怎樣?大會上江湖共同誅殺湯泉寶?”
任舉民神情嚴肅地說道:“此事,我覺得不能有立場,持中立的態度最好。”
柳邊霜忙不迭點頭:“對對對,我們中立,這種事情最好別摻和進去,荊白說得也不一定都對,也許,也許湯泉寶有難言之隱,也許,是荊白在故意栽贓。而且,而且荊白行事也太決絕,太狠了吧?”
陳戈新嘆了口氣,道:“前有香江港慕容秋江,被荊白誅殺在中海鋪家鎮,那一戰足見荊白相學風水修為之強大,也足見荊白言必行,行必果之堅毅和絕對的實力。如今他又要對湯泉寶行如此決絕之事,以正江湖道義……可是湯泉寶不是慕容秋江,這里又是蜀川,是湯泉寶的地盤,再者湯泉寶自有弟子,其兩個師弟也必定會攜弟子前來,未知消息突遭責難,也有反抗之力,如若提前得知了消息,湯泉寶何嘗沒有反擊并獲勝的可能?”
“還有。”陳戈止皺眉嚴肅地說道:“如今玄門江湖剛剛復興,還未至繁榮,江湖萌芽初始這些年,玄門江湖人士,又有幾人沒有做過些……嗯,針對尋常人作法的事情?”
張閑立刻提醒道:“慕容秋江之大惡,在荊白傳訊中已經講得很清楚,而湯泉寶所行惡事,既然被荊白如此重視,不惜拿到玄門江湖大會上公開宣罪,相比已經是大惡至極了。所以,戈止兄剛才的話,未免過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