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鳴點點頭,道:“諸位,今夜我們能同處一室相談,足以說明相互信任,也有共鳴之音。所以,不妨敞開心扉,莫要再有所提防和顧忌了,我直說吧,諸位今日應該都收到了關于荊白要在玄門江湖大會上,針對湯泉寶的消息,而且提及到了,與戈止兄剛才所言相同的話語。”
陳戈止和陳戈新對視一眼,苦笑著點點頭認可。
任舉民面露些許尷尬,道:“確實如此,還曾暗示湯泉寶誠邀江湖豪杰,到八盤縣共議大事。”
“我和舉民不太相信,所以……”柳邊霜幫著丈夫解釋。
陳戈新道:“不論如何,我是保持中立,江湖初復興,便為不相干的事情要死要活,沒意思。”
“對,江湖復興,籌辦召開玄門江湖大會,倒是可以大家公開探討,定下規矩來,以后行走江湖,生活在社會中便要禁忌規矩,不得輕易逾越。”陳戈止道:“如此,既往不咎,繼往開來才是。動輒追究過往之事,那么江湖還未繁榮,便要先自行誅滅大半玄士了。”
任舉民嘆息道:“是啊,江湖凋零二百余年,我們再自相殘殺,那……這江湖,豈不是又要凋零沉寂多年?”
“這次的江湖大會,倒是有趣了。”袁鹿鳴笑道:“僅是我們幾人,便有了支持荊白的,亦有保持中立者,還有……反對荊白此行的,明天的玄門江湖大會,一定很精彩啊。”
言罷,他低下頭繼續嗑瓜子,臉上掛著風輕云淡的笑容。
“哎,事先聲明,我雖然不支持荊白這么做,但并不反對。”陳戈新笑著解釋道。
“是啊,我們兄弟二人,與湯泉寶素不相識,沒有絲毫交情,鬼知道他做過多大的孽?”陳戈止擺擺手道:“這件事啊,我們也保持中立為好,有道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非對錯,現在都還沒弄清楚呢。”
袁鹿鳴點了點頭,繼續嗑瓜子。
張閑看看幾人,想要說些什么,卻搖搖頭沒有說——今夜談話,恐怕就要止于此了。
本來談性頗濃,眾人有可能徹夜談玄論道。
可既然涉及到了荊白與湯泉寶之間的事情……
大家意見不一,好似便瞬間多了一層隔膜,著實令人難堪,還有些對鞏一卦的不忿。
他若不來,便不會有現在這般尷尬的局面。
想必每個人心里都有這般想法吧?
散,不是;
不散,似乎更尷尬。
就在此時,袁鹿鳴忽而抬頭微笑著說道:“唔,不提這件事了,既然我們各自都有了主張,那就權且放在一邊,明天看戲便是。現在嘛,應該看看我與鞏一卦之間卦算斗法的輸贏了。”
“甚好。”
“迫不及待咯。”
“本就不該提那令人心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