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四蓮道,
“午時了,多都去校場后頭的飯堂里吃飯了”
賈金城自然是也能去那里吃的,不過似他這樣歸入雜役一流的仵作,并不是真正的公家人,不能吃公家飯,要去飯堂里用飯,就要自己掏銀子,賈金城自然是不愿的,他離家近,又有女兒們每日做飯,當然還是吃家里的可口又便宜。
二人走到一處無人的拐角處,賈四蓮從她手里拿過籃子,指了一個方向道,
“那邊就是詔獄的方向,不過我從未去過,并不知曉里頭到底該怎么走,我也沒法子給你領路,你自去吧”
說罷轉身就要走,那婦人從后頭一把按住了她的肩頭,
“你就這么走了”
賈四蓮回頭訝然,
“不是早說好了么,我領了你進來,你自去尋你丈夫,你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那婦人目光狐疑的盯著她,
“為何我總覺著哪里不對勁兒”
賈四蓮有些惱了,
“大娘,你好生不講理,我不過就是一個賣面擺攤兒的,因著與你丈夫講過兩句話,你就半夜進了我們家,又是威脅又是逼迫的讓我帶你進這衙門,你當錦衣衛的衙門是那般好進的么,我甘冒風險領著你進來了,你又要疑心我,你到底要怎樣,要我跟你一起提刀殺人劫獄么”
那婦人哼了一聲,
“我用講甚么理,我今日里即是進了這衙門,便沒打算著講理”
當下卻是突然一抬手,沖著賈四蓮的胸口就抓來,賈四蓮嚇了一跳,剛要尖叫出聲,卻不及那婦人出手如電,一指點在她咽喉處,賈四蓮一口氣沒上來,尖叫哽在喉嚨里,雙眼一翻人就往后倒,那婦人閃身過去抄起她的身子,就往那驗房走去。
驗房里黃仵作與況仵作都到外頭用飯了,只剩下賈金城等著家里送飯,只得外頭門響便起身出來問道,
“可是四蓮來了”
這話一問出口,賈金城就見得一名婦人抱著自己女兒,從外頭進來,還反手關上了院門,賈金城一驚,
“你你是何人”
那婦人一只手掐在了賈四蓮的喉嚨上,
“老實退回去,若是敢亂叫亂嚷,我就把你女兒殺了”
賈金城倒也算是見過世面的,見這情形知曉是遇上強人了,當下依言緩緩往驗房中退去,口中沉聲道,
“你想做甚么,這可是錦衣衛的衙門,你若是敢在此殺人,你也逃不掉王法”
那婦人抱著賈四蓮一步步走進了驗房,將賈四蓮隨手放在了空著的尸床上,反手關上了驗房的門,賈金城又問,
“你你到底想做甚么”
婦人腳下一動,賈金城只覺著自己眼皮子一眨之間,婦人便已經到了面前,
“來人”
他張口剛要叫喊,婦人的手已經點到了他的胸口處,賈金城只覺著身子一麻,人就往一旁歪倒了,如此沒有幾息,婦人已經將賈家父女抬手放倒,這廂將賈家父女抱起,放到了角落處空著的尸床上,又用白布將頭臉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