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武功和敢殺人是兩回事,他們要走的這條路布滿荊棘,多少明槍暗箭,陰謀詭計,簡直防不勝防,她當真有那樣的魄力嗎
對此竹宴深表懷疑。
“萬一她放棄”
言韞淡薄的語氣蘊了一絲波瀾,“顧城會派人送她上京,她會在謝家的庇護下,平安順遂的度過此生。”
朝堂的疾風驟雨,波浪滔天,吹不進那緊閉宅門的高墻大院里。
謝家會護著她,嬌養好這朵花。
棲遲無甚情緒,對他而言,人只分有用無用,是男是女沒什么差別,竹宴則盼著素嬈能來,畢竟在場三個人,除他之外,一個寡言少語,惜字如金,另一個
罷了,不提也罷
時間悄然而逝,紫砂壺里的茶水從沸騰到逐漸干涸,炭火漸冷,一縷陽光越過山頭照見對面烏桕樹燒成火紅之色。
晨間寒意漸散,山間小路盡頭,緩緩出現一道人影。
“來了”
竹宴始終留意著那邊,最先看到,忙端著笑臉迎了上去,端坐著言韞將茶碗輕輕擱在盤中,發出清脆一聲響,他攏袖起身,對外吩咐道“都收了吧。”
“是”
棲遲跳下車轅,動作嫻熟的將茶具等一一收起,放回了馬車底下的暗箱內。
“素姑娘”
素嬈還沒到亭邊,就看見竹宴笑吟吟的迎了上來,像是看見了什么稀罕物什,還繞著她轉了兩圈,將包裹接了過去,在手中掂了掂,“你就帶這么點東西”
他話剛說完,又自問自答道“不過也足夠了,路上要是缺什么,再去買就好了。”
說完將包裹拿去了馬車。
素嬈看到默立在亭前的人影,緩步上前,打了個招呼,“有勞世子久等。”
“約定時辰未過,來了就好。”
他們默契的避開了先前的問題,她來了就是最好的答案,簡單的兩句對話后,氣氛冷了下來。
言世子自幼金尊玉貴,向來都是旁人絞盡腦汁同他攀談,再加上性子冷淡,習慣獨處,不覺得眼下有什么問題,薄唇微抿,默不作聲。
素嬈這段時日勞心傷神,自然也沒有交談的心思。
遂兩人相對而立,一陣無聲。
竹宴倚在馬車旁,輕戳了下棲遲的手肘,恨鐵不成鋼的直嘆氣“你說這兩人怎么跟悶葫蘆似的一句話都不說,公子冷著張臉也不知道笑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找了個下屬呢”
棲遲冷笑,破案問獄,巡察南境,她頂的是原本留給素大人的差事,可不就是找來的下屬
心里這么想,他嘴上不忘提醒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動那些歪心思,公子的事,你少摻和”
“知道了知道了”
竹宴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至于有沒有記在心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