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祁十八年秋末。
彼時祁澤已冠了儲君之名,不過日常生活倒是和平常無二,只是在朝堂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話更具分量。
在那之后,他雖說居于東宮,但實際上住在原先祁王府的次數更多,只有每日上朝才會進宮,下朝后再去看看皇奶奶。
每次他一來慈璇宮用午膳,太后見到他心底開心,都能多吃一些,于是,不管再怎么忙,祁澤都會陪她老人家吃飯。
至于他一直遲遲未納正妃之事,太后也和他提過幾回,一有之前相親的意思,祁澤就開始裝可憐,眼眶含淚,懷念起離世的側妃來。
最心疼這個孫兒的太后自然舍不得他難過,如此以往幾回,太后也不再過問。
祁澤從慈璇宮出來時,褚安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看到他祁澤就開始頭疼,衣袖遮住臉裝作沒看見往前走。
可褚安也不瞎,見他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殿下”
自破宅子那日后,褚安態度一改往日的忠臣風范,單刀直入,直來直往,對他殷切的很。
陛下之前還怕養虎成患,恐祁澤壓制不住他,轉天他就把兵權上交給太子,令陛下心安不少。
因此,還封了他一個異姓王的稱號,也算間接的安撫褚家。
“殿下可是要出宮”褚安追了上來,以落后半步的距離跟在祁澤身旁。
換成一身白金色錦袍的少年點了點頭,“去大哥府上。”
褚安又道“可是,今日陛下安排的事務還未處理。”
聽到這話,祁澤眉頭一皺,真覺得這太子真不好當。
之前他當個咸魚皇子時,莫說處理政務了,就連他的日常課業陛下也絕不插手,而現在身份不一樣了,陛下也對他有了更高的期望,壓力也隨之而來。
想到這,祁澤只想擺爛。
于是他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褚安,笑瞇瞇的說道“褚安,我今天有點不舒服,要不你幫我處理吧。”
“殿下,這個理由您前天用過了。”褚安無奈道。
不過盡管知道這只是偷懶的借口,褚安也抗拒不了他的請求,但凡對他多笑笑,就足以讓褚安繳械投降。
最后褚安還是去了東宮幫他收尾,祁澤則是出宮去了祁修恩府上。
祁修恩卸下太子之位后,就被陛下封了個玄王,出宮建府,距離祁王府倒是不遠,出宮后沒多久就到了。
祁澤到時,祁修恩正和妻女在花園玩樂,氣氛和睦溫馨,讓人羨慕至極。
王妃和小郡主也習慣了他的經常造訪,閑聊了兩句后將空間留給他們兄弟二人。
祁澤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大哥,走到了小花園的涼亭,下方有條人工鑿出來的小溪自亭下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