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問了問旁邊兩桌的人,對方都事不關己地搖著頭,說自己今天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沒看到誰動他的桌案。
他在殿里殿外找了兩圈,都沒發現自己的東西。正站在玉衡殿門口想著該怎么辦的時候,恰好周錄事路過,“你怎么還在這兒”
顧念
不在這兒在哪兒
周錄事訝然,“沒人告訴你嗎蕭寺正今天一大早就吩咐我們把你的東西都搬到履雪殿了,從今天起,你就在那邊辦公。”
顧念
履雪殿門口照舊站著那個青衣小吏,大約是已經收到了吩咐,見顧念過來,便直接幫他推開了殿門。
時辰尚早,年深還在上朝,殿里空蕩蕩的,只有杜泠和蕭云鎧分坐在兩邊。
顧念的桌案,正端端正正地擺在杜泠桌案的下首。杜泠桌上案牘高壘,就連蕭云鎧那邊都摞著四指厚的文卷,只有他的桌案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份文卷。
蕭云鎧瞥了他一眼,不滿地道,“來得可真夠晚的。”
大哥,你一聲不吭地把東西拿走,我怎么知道去哪找顧念郁悶地在心里吐槽,沉默地坐了下來。
倒是杜泠發現了不對勁兒,“沒人告訴你”
“嗯。”顧念委屈地點頭。
“不對啊,我當時明明留了個條子,告訴你到履雪殿來。”
“我殿里殿外找了兩圈,沒看到有什么條子。”
肯定有人藏了那張字條,蕭云鎧騰地站起來,大步走向殿外,“我去找他們。”
“砰”一支白羽箭從他身前疾穿而過,釘在履雪殿的門板上,尾羽震得嗡嗡作響。
蕭云鎧的腳步頓了頓。
“你去找他們,然后呢”杜泠按住弓弦,看著對面的蕭云鎧,“要是找不到字條,把所有人都打一頓”
蕭云鎧
“此地不比軍營,麾下如今整肅內外,那些人本就頗多怨言,你這么做的話不就是給麾下添亂”
蕭云鎧撓了撓后腦勺,“我就是想出這口氣。”
“今時不比往日,有些小事能忍就忍忍,”杜泠語氣放緩了些,將角弓放回背后,“這件事情說到底就是你怠惰,不肯在那邊等一等顧司直的緣故。”
蕭云鎧想要爭辯,卻又說不過伶牙俐齒的杜泠,想去揍人,又怕真的添亂,站了半晌,最后焦躁地擰了擰眉,抬手跟顧念施禮告罪,粗聲粗氣地道,“今日是我思慮不周了。”
“也沒那么嚴重。”顧念怔了半秒,連忙起身還禮。
“讓你暫時搬過來,是為著討論案情方便考慮,省得你在兩個殿之間跑來跑去的。早上麾下出門的時候,我就提了一嘴,沒想到反而給你添了麻煩。”杜泠溫言解釋。
顧念這才明白突然變動的原因,老實說,方便倒確實是方便的,而且履雪殿人少清凈,杜泠和蕭云鎧其實也比那一屋子不愿說話的人相處起來舒服得多,還能就近蹭著年深主角光環,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老板氣場太強,在他眼皮底下不太好摸魚。
為了避免話題繼續在桌子的事情上打轉,他刻意轉移了話題,“少卿去上朝不是很早么那時你們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