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的腦袋都大了,這個時候你逞什么英雄啊
幾乎在同時,站在后面的徐卯臉上就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糟糕一直盯著的顧念著急地朝年深喊道,“別讓他喝”
意識到不對勁兒,年深立刻抬手打翻了呂青手里的執壺。
“年深”呂青一拍桌案,氣憤地站了起來,他蓄足了氣勢,正準備把年深罵個狗血淋頭,身后的徐卯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徐卯,你在笑什么”呂青覺得莫名其妙,面色不爽地看著他。今天一個兩個的,都怎么回事
“人只要開心,就不由自主的會笑。”徐卯眼角赤紅,開懷大笑,“我開心,實在是太開心了。”
馬涼覺得不對勁兒,朝旁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附近或十幾個金吾衛瞬間圍攏過來,將前排的人圍在當中。
呂青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你開心什么”
“這輩子最恨的人馬上就要死了,你說我能不開心么”
眾人
“你恨的是我”從他的目光中感覺到恨意,呂青覺得有些不可理解,“我一手把你提拔到宰相的位置,你不但不感激,居然恨我”
徐卯冷哼了聲,溫和從容的模樣不見了,眸子里滿是狠戾乖張之色,“感激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還記得二十五年前滏陽山下被你逼得投河自盡的那對余姓夫婦么二十五年,我足足等了二十五年。”
徐卯瞪著呂青目眥欲裂,脖子上青筋暴起。
“屁話,”徐卯的話喚起了遙遠的回憶,呂青臉頰邊的橫肉抽搐了下,不屑地道,“讓那兩個蠢貨帶路,結果他們給我帶錯,貽誤軍機,自己嚇得跳河了,與本侯何關”
“你害死我父母,還說與你無關”
“你居然是他們的兒子”
“不錯,我本名余卯,是他們最小的兒子。”徐卯陰惻惻地看著呂青,眼睛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二十五年了,我代他們來找你索命”
呂青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立刻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想把剛才喝的水吐出來,然而卻徒勞無功。
“沒用的。”徐卯仰頭大笑。
“你真的下了毒”馬涼愕然,“銀針明明沒有任何反應。”
“此毒名叫清音散,無色透明,用銀針根本檢驗不出來。”徐卯勾起嘴角,面上盡是得意之色。
年深眉心緊皺,“可是驗毒的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對啊。毒性越烈,發作的時間越快。”馬涼也質疑地看向徐卯,懷疑他在虛張聲勢,劇毒入口,立刻毒發身亡,這幾乎就是常識。反過來說的話,如果毒性發作得慢,就有足夠的救治機會,自然就不足為懼了。
徐卯卻越發地得意,“因為此毒反其道而行之,并不會立刻發作,所以,也就無法察覺。”
眾人不禁大驚失色,馬涼更是直接呆住了。剛才連喝兩碗水的小廝登時雙腿發軟,面如土色的癱倒在地,要是呂青中毒了的話,他肯定也跟著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