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正在那邊會客,顧司直還請稍待。”杜泠指了指右邊的偏廳,將顧念和井生領到左邊那間,讓人端上了水果。
“嗯,你要是忙的話,盡管去忙,我自己在這里等沒關系的。”顧念掃了眼屋里的陳設,用料和材質都是上等,只是不如國公府的風格那么華麗。
“那顧司直略微等等,我去去就回。”杜泠朝他微微垂首作禮,快步走回對面那間偏廳。
他們大約吃了顆葡萄的功夫,對面偏廳的門就傳來響動,顧念這邊的門開著,恰好可以瞥到一個細瘦的人影快步走出了他們所在的院子。
看著那個背影,顧念不禁覺得有些眼熟,這人似乎在哪里見過
沒等他想起來,年深已經帶著杜泠和蕭云鎧快步走了進來。
“找我有事”見顧念臉上并無焦急之色,年深才略略放緩了步子,掃了眼井生抱在懷里的包裹,不禁有些奇怪,到底什么事情讓顧念明天都等不到,急著跑這一趟
“琉璃燒成了”顧念雀躍地挑了挑眉,伸手拿過井生懷里那個包袱,一把塞進年深懷里。
年深解開包袱,打開盒子,看到里面那個淡綠色的通透得仿若無物的杯子,不禁怔了怔。
“真的是你燒的”杜泠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顧司直,你別是從何鞍書那邊淘到了極品琉璃吧”
“那你去找何鞍書試試”顧念挑釁地朝杜泠挑了挑眉,“這是小爺灰頭土臉地在火爐前研究了將近一個月,試過無數次方子才得出來的何鞍書都買不到這樣的極品”
“這東西真的是沙子做的”蕭云鎧震驚臉,拿起那個杯子左看右看。
“還有草木灰。”
蕭云鎧
“我會把方子完整詳細的寫下來,不過你還是跟墨青商量一下,最好能把那兩個幫我燒制的工匠一并送到涼州去,讓他們去教的話可能會更方便一些。”顧念來的路上就盤算過了這件事,喋喋不休地叮囑道,“當然,涼州那邊燒制玻璃的場地你們一定選個安全點的,制作的人也要嘴嚴,不能輕易把方子泄露出去,初期就靠這玩意跟棉花賣錢建設涼州城了。”
“顧司直你這簡直堪稱是點石成金啊”蕭云鎧樂呵呵地抱著那個杯子狠狠親了一口。
“立刻去墨家一趟,跟墨家主商量送工匠去涼州的事情。”年深轉頭吩咐杜泠。
“是。”杜泠剛才也聽到了顧念的那番話,自然知道年深的意思,立刻轉身離去。
剩下的事情就看年深和墨青怎么安排了。顧念見年深采納了自己的建議,放下心來,想起剛才走出院子的那個身影,隨口問道,“對了,剛才你見的那個人我是不是認識”
“嗯,”年深點了點頭,“說起來你倒真算是認識。”
“誰”顧念印象中自己見過的這么瘦的人可不多,其中一個是賈仵作,可是他人已經死了,再有就是
“杜嶺”顧念腦子里猛然劃過一個身影,當初楚娘死的時候在桃花閣被他們抓到的那個偷兒
“沒錯。”
顧念眉目間全是困惑,完全想不出年深找杜嶺干嘛難道請他幫忙去偷什么東西嗎
“他當初被楚娘的案子牽連,差點被萬年縣令打成殘廢。麾下請了醫師去牢里給他延醫問藥,才保住了雙腿。呂青登基大赦,他也在被赦免之列,便投來年府。麾下見他輕功好,便收了下來,打算以后送回鎮西軍做斥候。”顧念的表情藏不住事情,蕭云鎧替年深解釋道。
顧念詫異地看了年深一眼,完全沒想到他還默默出手救過杜嶺。
“我找他是去北邊探消息。”年深面色凝重地屈指輕叩桌案,“剛才傳來消息,鎮東軍跟鎮北軍,前天已經在平洲打起來了。”
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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