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點了點頭,“半個月前在街面上碰到的,我們吃了頓飯,聊了許多彼此的狀況,我本來想留他多住些日子,他說約了人要趕去平州,就急匆匆地走了。”
顧念皺了皺眉,崇瀾恐怕是聽說夏初現在是渝關城的人,怕露餡兒才急匆匆離開的吧
“我師兄怎么了”夏初看出顧念表情的不對勁兒。
顧念便把他可能是真正的鶴圣人的狀況解釋了一遍。
夏初一時呆住了。
不過,現在也算有了些眉目,至少可以按照畫像追蹤崇瀾的下落。
無所事事的顧言和年深,又硬從方耀星手里搶下來三座城池,將與他們與方曜星之間的交界線,又往東北方向推進了兩三百里,最后停在了垂河這里。
倒不是他們不能繼續往下打了,而是墨青接連發來了好幾封書信,勒令他們不許再往前打了。
畢竟他們不像契丹人,破城之后搶掠一番就走,完全不管不顧,他們還要考慮百姓后續的生活和城池接管設防等問題。
墨青那邊已經到了極限,派不出新的人手來歸攏處理更多的城池了。
年深已經寫信給年風勇和陸昊,讓他們再派一批人手過來,但路途遙遠,一來一回需要不少時間。
年深和顧言也不得不留在垂河城暫時主持城池的防守和各項接管工作。
當然,好處也不是沒有,畢竟垂河便是方曜星手上那兩處擁有露天石炭礦的城池之一。拿下此地,他們的能源緊缺問題就能緩解不少。
顧念惦記著那個露天石炭場,離開錦州之后就跟吳鳴趕往垂河。
要去垂河城,就得先經過石炭場,顧念便決定先去那邊看看。
天氣炎熱,他們到達石炭場的時候,遠遠看到外圍扎著軍帳,里面一堆人正熱火朝天的打著赤膊挑煤運煤,看樣子,那些正在勞作的,應該都是從鎮北軍那邊俘虜過來的兵卒。
運送石炭,自然避免不了蹭得滿身黑灰,顧念打量著那些人滿身臟污的模樣,一時不禁有些感慨,他當初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年深剛到平州被扔到石炭礦做苦力的樣子,但應該就是和眼前這些人的狀況差不多吧
他正想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挺拔的眼熟身影。
眼花了顧念揉了揉眼睛,那人還在。
“年深”顧念忍不住開心地喊了聲。眨眼他跟年深也有兩個多月沒見了,說不想那是騙人的。
年深聞聲回過頭,顧念不禁嚇了一跳,只見那張原本英俊帥氣的臉上,額頭和唇角都有大片未褪的瘀血痕跡,青青紫紫的,看起來特別駭人。
等到年深想起自己臉上的狀況,想再遮掩,已經來不及了。
“誰打的”下手也太狠了吧。顧念心疼地摸了摸年深的臉頰,估計前兩天腫得還要厲害。
“沒,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年深云淡風輕地道。
你當我傻嗎這明顯就是撞到什么東西和被拳頭揍過的痕跡,顧念白了他一眼,“快說,到底誰敢打你”
“我”顧言的聲音從顧念背后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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