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再過兩天你姐姐也有休息,你來她高興得很。”
司泊徽把他帶到自己酒窖里。
秦譯只是隨意跟著走,走著走著進入一個天堂般別有洞天的房間里,他瞠目結舌。
也不算房間,他們下電梯了,應該是一個地下室一樣的地方。
出電梯后彎彎繞繞走了一段二十米左右的小路后,就是眼前這個面積堪比籃球場大小般的圓形酒窖,四面八方亮著柔和的燈,墻壁上全是酒
酒窖里溫度稍稍比地上低一些,把秦譯整得異常清醒。
“你想喝什么酒”司泊徽指了指秦譯左手邊的那面墻,“那邊,度數比較低,我工作時偶爾會喝。如果閑著沒事想喝的話,就會喝高一點的。”
秦譯抬手指向自己正對面的一面墻“這些是嗎”
“對。”
“那我們現在,算閑著沒事吧,姐夫。”
“”
司泊徽笑看他“小譯,你姐說你喝啤酒。你這個年紀啤酒已經算多了,這些你也喝的話,你是不是在外面不學好”
“我沒有。”
他很乖的樣子,長相本就是那種如星如月的俊逸,不帶攻擊性,恰到好處的硬朗與柔和互相交融,身姿很高,氣質從容悠閑。
且是已經保送了名校的,讀的還是醫學,怎么看都是個有思想有遠大抱負的孩子,應該不會學壞。
司泊徽去取了一支威士忌下來,又自己挑了支覺得不錯的紅酒,“那來吧,陪姐夫喝幾口,挺久沒人在家里陪我喝酒。”
秦譯看著他自己拿的那支,價值是威士忌的上百倍。
他輕咳了下,“我姐不喝酒”
“她不會喝,會我也不能讓她亂來,她身子得好好養著。”
秦譯睨他一眼,笑笑點頭。
在酒窖中間一處藤制沙發落座,他隨口問了句“那你,不能告訴我那個事情嗎姐夫”
司泊徽給起了瓶酒,目光落在酒瓶上“小譯,事情肯定不是好事情。我從第一面見到她的時候,我就問她為什么那么小就忽然入圈,她就提到了這事,她那會兒沒有跟我說太多,因為我們多年未見,她對我很生疏了。最終知道全部事情,我也是在今年過年時,無意中聊起,才聽她說的。”
秦譯目光緊緊望著姐夫。
司泊徽拿了杯子,瓶身傾斜倒了半杯遞過去放在小舅子桌前,再拿一個杯子給自己倒。
“當然即使我知道了,除了情緒上,我也幫不了她什么,但是她為什么這么多年沒跟你說,第一是你還小,事情已經過去,縱然她心里有不滿,但她明顯是不希望你小小年紀就帶著這些情緒過日子,她很厲害,她自己可以把事情消化掉,自己在外面過得很好,成了眾星捧月的大明星。”
秦譯低下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句話不是對她的夸贊,更像是一根繩子勒著他的心臟,有些喘不過氣來,恨自己才長大。
司泊徽“而事情呢,確實不好歸不好,但是他始終是你們的父親,生你了也養你了,你可以去看他,盡一個為人子女該有的責任,然后回來了,你姐姐也答應你,她會告訴你。”
他看著男孩子“所以你現在心里大概,知道是什么方向的事就好,知道是你父親的錯,就好。等你回來,讓你姐姐自己跟你說,姐夫沒有權利去替她說、以及去評判你們的家事、你們的父親,因為我們此刻再怎么親密,”他淺淺一笑,“我到底和小唯還沒結婚,我還沒那個資格去替她做太多的,分內事。”
秦譯眼底倏然冒了些熱氣,低了低頭。
他說他還沒和姐姐結婚,還不適合去做這些事,但是這一字一句,分明像長久生活在一起的家人,甚至像父親一樣開解他
他忽然就理解了姐姐說的,你姐夫比你大十歲,他是說事的人,你是嗎
是啊,他不是,他來了就給姐姐找難題,提她不想提的傷心往事。
姐夫就不會,他會安撫她,陪伴她,絕對不會去惹她不開心。
忽然他也明白了,為什么氣場和他格格不入的金唯會和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
有他在,好像全世界都是靠山,任何時候,風雨漫天亦無懼。
或者,他直接強大到把這些年跌跌撞撞的姐姐拉入了他的溫室城堡。
“謝謝你照顧我姐,姐夫。”秦譯自己去拿酒,倒了一杯,伸手過去碰了下姐夫的杯子。
司泊徽莞爾“不用說這話,我和小唯認識的時候,你才,八歲,估計你那會兒都不太懂事,所以我和她認識的時間,都可以算比你長了。”
秦譯一笑。
樓上房間里,金唯看了一小時的劇本后,想起司泊徽說給她煮中藥,也不知道煮好了沒有。
她下樓去找人。
整個一層都空蕩蕩的,只有阿姨從廚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