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冰魄寒光,不過就是御水法門,只是在極寒體質的冷溶月的施展下,變成了冰魄寒光罷了。
而,冰魄寒光也只是能將冷溶月體內的寒氣全都凝聚在一起,不再四散而已,所以冷溶月常常凝聚著冰錐與矮矮的冰墻,也不過是將凝聚在一起的寒氣,發散出來罷了。
只有發散出來,所聚集的寒氣,才不會凍傷冷溶月。
當一個女孩,自認為自己有御水成冰的魔法時,其實這個女孩是根本不會知道,她只是有著天生都無法根除的疾病罷了
其實,天生寒體的冷溶月也并非是無法醫治的,她也不止一次在念順夫人口中聽到去責怪師父故遺名的言語。
起初,念順夫人責怪師父故遺名,也只是因為整天下來都沒有出過太陽,念順夫人洗后的海棠如舊閣內的被祿與枕巾還未干的緣故。
她也只是想讓師父故遺名用御火真經將其烘干,可當故遺名真的運功去烘干被祿與枕巾時,她又嘮嘮叨叨的讓師父故遺名這也當心,那也小心的,生怕把被祿與枕巾給燒毀了去。
再到后來,她也提過讓師父故遺名將御火真經傳授給冷溶月,但故遺名總是萬般無奈地拒絕著,總是說著溶月還是個女娃,如今能夠凝聚體內的寒氣已算是極好的了,那御火真經本就不是平常人所能練的功法,一旦冰與火在溶月的體內相互沖撞,溶月的身體極有可能會瞬間炸裂的。
然后,師父故遺名又會百般耐心的與她說著人體爆炸的原理,什么當人體內的水分少于多少時,又處在高溫的環境下等等,就會發生人體爆炸的一些聽不懂的言語來。
她也自是不會去在乎故遺名口中的那些所謂的原理和道理的,也總會在最后,一臉嫌棄地責怪著故遺名,說來說去,還不是你技藝不精,傳不了功法,突破不了唄。
這時,故遺名總是一臉無辜的,苦笑著;有時甚至甩袖直接離去,但無論他怎樣生氣,都只是一時的,從未動過真格,真正的去動過氣
海棠如舊閣處處充滿著回憶,也傾滿著美好,冷溶月已走到了床榻旁,她輕輕地撫摸著念順夫人那長長的秀發,“母親,你吃飯了嗎你都一直在這里嗎”
她的聲音極柔,且微弱,她并不想讓眼前的念順夫人知道,她已經來了許久,站了許久,看了許久,更不想將自己看到其在流淚的事實,說出來。
她已不是這閣中那個年幼的冷熔月了。
她已長大,已懂得什么該講,什么不該講,更懂得了如何去哄這個打小就哄著她自己去安睡的母親了。
念順夫人的身子猛然一顫,她赫然抬起身子,皺眉含淚間已將冷溶月緊緊地抱在了懷里,“母親”
她突然在發出兩個字后,驟然停下了言語,只因她的言語是淚語,含著淚的淚語。
她好似根本不想讓冷溶月知道她已在流淚,她只是頓了頓,短暫地頓了頓,又道“母親還不餓,溶月剛回來是不是餓了,母親這就去為溶月煮碗面,溶月打小就最喜歡母親煮得面了”
她環抱著冷溶月的手臂,有去擦拭眼淚的動作,冷溶月雖看不到背后的一切,卻也是能感覺得到的。
既然,自己的母親想要極力掩蓋一些東西,那么自己倒不如隨了母親的愿,“母親這一說啊,溶月真覺得有些餓了,那我就再吃一次母親煮得面”
念順夫人緩緩松開環抱中的冷溶月,逐漸露出暖暖的微笑,她正直了上身,手指在冷溶月的鼻頭上一刮,“說什么呢什么叫再吃一次我煮得面啊溶月什么時候想吃,母親就什么時候給你煮,永遠都會給我的溶月煮面吃的”
“是,是,是,”冷溶月嘟了嘟小嘴,沖著念順夫人恬然一笑,“溶月什么時候想吃,都會回來讓母親給溶月做的。”
念順夫人連連點著頭,極快地下得床榻,站了起來,她慌亂地撫順著裙縷,哼了一下鼻頭,“溶月等一會兒啊,母親這就去為你煮面,”說著,她朝閣外走去,又在猛然間回頭,“溶月可不許亂跑啊,就在閣中等著母親。”
“好,”冷溶月微微一笑,眸光中閃爍著早已動容的光亮,“溶月哪都不去,就在閣中等著母親”
話落,念順夫人走了出去,似帶著萬千喜悅走了出去。
冷溶月望著她那倍感喜悅的背影,逐漸流淚,逐漸一塌糊涂的流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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