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歆面色難堪,狠掐掌心,才能勉強忍住,不與面前人爭執。她雙眸茫然,不知道為何一切都變了。按照前世的軌跡,寶扇落水,應該是謝觀相救,而并非是陸聞鶴。前世,陸聞鶴救的是她,而如今她沒有落水,陸聞鶴只要像往常一般,冷眼旁觀就好了。
秋茗見韓文歆身形微晃,忙伸手攙扶,低聲道:“不如先回府。”
出了這樣的變故,游春宴是辦不下去了。在秋茗看來,韓文歆今日不去纏著陸聞鶴,可見已經歇了心思,再留在國公府也沒了念頭,不如早早回府。
可韓文歆抓住秋茗的手,試圖從秋茗身上的溫度得到支持,她沉聲道:“再等等。”
韓文歆在人群中逡巡著謝觀的身影,看到謝觀面色發白,竟覺出一絲安穩。
看清楚落水之人是寶扇后,謝觀立即便要以身相救。只是陸聞鶴先他一步,身旁的小廝也提醒他:眾目睽睽之下,陸聞鶴既然已經相救,他若再貿然行事,恐怕會污損了寶扇名聲,惹得眾人猜測兩人之間門的關系。
在場眾人中,無人知道,謝觀是如何心如刀絞,看著陸聞鶴將寶扇救起來,又極近親昵地披上外袍。
謝觀神色黯淡,看到寶扇慘白虛弱的面容時,又滿是心疼。寶扇眸色清淺,輕輕搖首,似在告訴謝觀她無事。謝觀心頭發軟,寶扇向來是這般善解人意,惹人憐惜,落水之后還想著寬慰他。思慮至此,謝觀心中越發凄楚:往日,他是寶扇的依靠,可日后呢
眾人面前神色各異。
秦拂眼神嫌棄地看著渾身濕答答的寶扇,連平時清澈的眸子,都仿佛被誰浣洗過一般,清可見底,像討主人歡心的小貓小狗,眸子柔軟地望著她。視線落在寶扇手心中的殘布時,秦拂眼神微閃,她長臂一伸,將殘布拿在手心,目光凜冽地落在眾位女郎身上。
只見其中一女郎,視線閃躲,腳步微移,想要逃走。
秦拂身旁的丫鬟機敏,將女郎連拉帶拽地帶到主子面前。秦拂見女郎衣袖上缺失的布料,與自己手上的一致無二,頓時心中怒火翻滾。
清脆的聲響在亭子中回蕩。
女郎捂著臉,滿是不可置信。
秦拂擦拭著掌心,一臉嫌惡。
“什么東西,也敢使這些腌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