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等
蘇格蘭是黑發藍眼睛,那她上次在杯戶醫院見到的那個人不就是蘇格蘭嗎
小笠原花倏地倒吸一口涼氣。
她當時居然因為隱隱的熟悉感把人當成了組織的成員,要是她沒忍住把他的存在告訴了當時和她一起執行任務的人不就完蛋了
真的非常抱歉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景象,不同于剛才剛才稍一動腦就涌現出畫面,這次小笠原花閉上眼睛費勁地回想了半天,也只能隱隱約約地記起當時黑發男人在月光下溫柔的側臉。
小笠原花輕輕吐出一口氣。
沒有受傷、沒有難過、看起來好像過得不錯的樣子。
真是太好了。
赤井秀一靠自己高超的車技把車在馬路上開出一道殘影,同時一直分出一份心神關注著后座的情況,直到小笠原花重新清醒叫出他的名字之后才松了口氣。
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之后,赤井秀一頓了一下,好笑地勾了勾唇。
他為什么要緊張
赤井秀一反手將已經探到操作桿附近的毛茸茸小腦袋推了回去,道“你沒仔細看當時組織發出的追殺命令吧,蘇格蘭來自日本公安,跟我不屬于一個組織。”
“唔對哦,赤井先生是fbi的人。”
小笠原花低聲道。
而她是組織的格拉帕。
明明三個人都來自不同的勢力,卻只有她同時和兩邊都有一根寫著對立的箭頭,好像一個讓人笑不出來的低劣笑話。
小笠原花身上的藥效在逐漸消失,力氣也在漸漸恢復,她挪動著屁股在后座上坐好,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睜大眼睛驚愕道“等等,fbi不是美國的警察嗎所以赤井先生現在是要把我一起帶去美國嗎之前問我要不要去美國生活也是這個目的”
她的聲音里帶著控訴。
這部分也記得嗎
赤井秀一喃喃道。
“啊,本來是打算讓你一口氣睡到下飛機之后再告訴你真相的,不過沒想到你提前醒了。”他甩出三、四個沒拆封的注射器扔到副駕駛上,聲音里毫無歉意,“抱歉,但是你的意見并不重要。”
他瞥了眼哼哧哼哧試圖開門翻下車的小笠原花,咔嗒一聲給車門上了鎖。
小笠原花努力拉了兩下門把手,紋絲不動。
她抬頭看了看明顯加固過的車窗,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依舊沒什么力氣的手,泄氣地癱倒在座位上。
沉默了良久之后,她趴在椅子上悶悶道“我不能跟你去美國,赤井先生。”
“那樣的話,我們都會死的。”
小笠原花說。
赤井秀一依舊是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平靜道“我知道。”
組織耗費這么多精力,最初的目的肯定不止是培養出一個格拉帕,但現在存活下來的只有她一個,足以說明格拉帕的珍貴和不可替代。
將她帶走后,必定會迎來無窮無盡的追殺,而且絕對不止是11的強度。
以組織的風格,與其讓珍貴的成品便宜了fbi,還不如直接毀在他們手里。
但他們在美國的勢力終究較弱,為了防止組織在格拉帕身上動手腳,他也早就安排好了準備在登機之前給她做一個快速的全身檢查。
當然,這些他不可能跟格拉帕都一一說明清楚。
她只需要安靜等待著脫離組織控制的那天到來就好。
赤井秀一想。
然而這世上的很多事情,在缺少言語溝通的情況下,都是很難走向預料中的正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