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琳瑯一時也無他法。
這個司徒孫子若是立意攀附,要把這些無聊把戲往朝廷要案子上扯,她一個小小通判官眷有什么法子
想到這,楚琳瑯的眼里迅速涌出了淚意,跪伏哽噎懇求“司徒大人,您是京城下來的人中龍鳳,何苦為難我這女流之輩我若是真犯了什么罪狀,您自說出個數目來,奴家雖然并非富戶出身,可也會盡力拿取些孝敬大人的”
生怕他不信,楚琳瑯從懷里掏出一包銀子“大人且先收下這些,其他的容得奴家再慢慢籌措”
他這么血盆虎口,胡亂攀扯,無非是京官下來敲竹杠,若是如此,倒也好辦,就是荷包出血罷了
司徒晟長指頭敲了敲桌面,盯著楚琳瑯忽軟忽硬,淚眼婆娑的臉,突然問道“聽夫人的口音,是水鄉江口人吧”
楚琳瑯一愣,她想起昨日這位大人似乎也問了自己這問題。她點了點頭“大人去過那”
不知為何,她發現這男人問話時,目光犀利遠勝方才,似乎她是不是水鄉江口人比那賬目的真假更為重要。
司徒晟慢慢道“不曾去過,不過倒認識幾個江口人。”
楚琳瑯此時無心跟他閑話家常,只急切想要洗清夫君的嫌疑。
她再次道“奴家私房錢還是有些的,不知司徒大人現在下榻何處,我一會叫小廝送給大人可好”
司徒晟拿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攀附,顯然要吃些肥美的。
這種從京城里出來辦差的,哪個不是想要趁機收刮下民脂民膏楚琳瑯不敢吝嗇,打算破財免災,只求這司徒碎催別太貪婪,她拿不出價就糟了。
司徒晟看著她略顯焦灼忐忑的眼神里并無其他,對他方才的問話似乎也毫無反應。
他終于起身,冷冷道“夫人若是沒有作奸犯科,何必如此惶恐這場官司且記下,還請夫人以后謹言慎行。”
說完,他站起身來,帶著小廝,大步離開了茶室。
當司徒晟走出茶樓,來到斜對面街角后,他的小廝觀棋有些猶豫不定道“先生,她好像沒有認出您來,可是為了萬全,要不要以絕后患”
當年先生年少,避居江口,曾經跟那個販鹽的小丫頭起過齟齬,若是被她認出來,只怕要招惹許多無謂麻煩。
司徒晟看了看觀棋,淡淡問道“你若是她,會認出我來嗎”
觀棋被問得一滯,先生年少生過一場大病,加上生活困頓,滿臉病容,瘦弱不堪,與現在高大英俊的模樣判若兩人,就算被點破,恐怕也叫人不能聯想到一處。難怪那個蠻丫頭沒有認出先生來。
至于觀棋,因為從未在那丫頭面前露面,也不怕她認出。
就在這時,司徒晟緩緩道“我方才逼她到了窘境墻角,又引著她往江口說,依著她的性子,若是認出我,一定會攀舊交情,外加言語威脅,豈會割肉拿銀子賄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