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要是除掉對方,未來要是再出現因為難產而死的婦人,即便是這難產是常宜在時也救不了的,可她的丈夫、孩子,娘家父母和兄弟,還是會把賬算到他的頭上。
江悍一想起這個情況就覺著頭疼。
他真的不能再繼續樹敵了
如果,如果那常宜真的不知道是自己的手下搶的女醫,不,是現在才知道女醫失蹤
出于趨利避害的本能,江悍心中的偏向越來越常宜不知道的可能,甚至還開始給對方找補。
常宜平日里忙的厲害,哪里有時間藏個大活人更何況她這么年輕,又是個女子,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都半個月之久都沒有任何異樣
江悍逐漸將自己說服,他剛想收回命令,一個年邁的老仆突然帶著縣主薄進過來,對方拱手行了個常禮,直接說道
“江俠,縣令有請。”
江悍微微皺眉“縣令怎么會找我”
“宛安縣的韓醫曹送來了一封信。”隔著房間,又是厚土墻,縣主薄只能聽到高聲斥罵的聲音,常宜后續壓低聲音的密探,他就沒有聽到,此刻江悍詢問,他倒也沒隱瞞,而是按照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講道
“據說是因為送信人夜間被搶之事,我在隔壁聽時,縣令發了好大的火,似乎宛安縣的醫曹言語間極為不客氣,奧對,還有那常醫曹,她那邊也出了事情,下鄉義診采藥的兩個女醫失蹤了快半個月之久,常醫曹初來乍到,沒什么人脈,去求縣令多方尋人,結果也被斥責了一番,出來時,頭上還帶著傷呢。”
送信人夜間被搶
這個消息一從縣主薄口中說出,江悍就覺著胸口悶的不行。
自己手下全都是一群廢物
好在后面的內容,江悍咂摸出來點別的意思,他看著縣主薄的神色,發現他極為坦然,沒有任何說謊的跡象,心中便將他的話信了八九分
“咳,我知道了,這就去見縣令。”
說完,江悍看了眼自己的兩個手下,擺了擺手,略帶了些厭煩的口吻
“你們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媚,將屋里打掃干凈。”
謝順和牟先本就一點都不想在屋里待著,此刻有了允許,那立刻有多遠跑多遠,而被吩咐的侍女抖了抖,似乎是被嚇到了,趕緊輕聲應道
“是。”
江悍從高處俯視了她弧線優美的側臉,心中的怒火不由得降下了幾分,不過又生出了兩分邪火,他瞇了瞇眼,似乎在想什么,又很快被壓了下去,轉身便隨著縣主薄前去見縣令。
而被喚做媚的侍女,在所有人離去之后,蹲下來清理著地上的碎陶片,看起來異常的乖順。
只是蹲下來的動作,讓衣裳不可避免的繃緊,媚右側腰間多了一塊異常的凸起,觀其形狀,似有些像
匕首。
侍女的身份太過于卑微,無人在意她這樣的人,江悍更不必多說,他一路想著縣令的態度,心中逐漸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