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完往事的江茴頓覺輕快不少。
很快,困意襲來,她睡得很沉很沉。
次日師雁行見江茴恢復精神,也跟著高興。
誰知對方忽然幽幽來了句,“別光顧我,多想想你自己才好。”
師雁行“”
對哦
在她的固有印象中,十三歲就是個初中生,可對普遍十八、九歲就成家立業的大祿人而言,十三歲的姑娘已經需要開始相看了
難得見她這樣目瞪口呆的樣子,江茴忍俊不禁道“這個也不難,若有人問起,我就說之前有高人給你看過,命里不該早成親,大約能抵擋一二。”
明眼人都能看出師家的攤子是誰掌舵,只怕她是清靜不了了。
師雁行只煩躁了片刻就嘿嘿笑出聲。
“一個師父半個爹,師父師娘之前還怨我什么事兒都不告訴他們,得了,我這就去同他們說”
說完,胡亂往嘴里塞了幾個蘑菇豬肉的包子,一抹嘴,溜溜達達往縣學去了。
魚陣眼珠直轉,偷偷摸摸從凳子上爬下來,試圖尾隨,結果還沒出門口的就被江茴拽住衣領提了回去。
“休想逃學。”
魚陣“”
嗚嗚,好熱,不想出去上學
江茴也心疼,“再去這一日,先生不都說了么,明兒就放假。”
不光魚陣熱,先生本人和有壽有福兄妹倆都熱,單純用冰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光從臥室到教室那一小段路就能被熱浪掀翻了。
故而鄭義問過先生的意見,決定明天起放兩個月暑假。
但功課也不能落下。
先生布置了許多作業,讓他們各自在家練習,逢陰天下雨再送過來批改,如此大家都不遭罪。
魚陣一聽,知道沒得商量,蔫嗒嗒應了。
垂頭喪氣的樣子活像一條被曬扁的魚干。
裴遠山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師雁行頭次開口求助是為這個,整個人表情都不對了。
宮夫人就笑,“說起來,你也到了這個年紀。你如今也有了產業,少不得有那些個眼皮子淺的謀算,是要好好篩一篩。”
她不禁回想起當初給自家女孩兒相看的情景,再看師雁行時,隱約有些恍惚。
師雁行一點兒沒有不好意思,“是,我娘實在不擅長應付這些,只好厚著臉皮來請您和師父幫忙把關。”
其實她倒不算堅定的不婚主義者,但結婚的前提是真正遇到一個喜歡的人。
我愛他,愿意為他付出,甚至愿意為他承擔生育的風險。
她可太怕生孩子了。
現代社會怕,到了這里,只要一想,就恨不得嚇得魂兒都飛了。
說生孩子是一腳踏進鬼門關,一點兒都不夸張
但是截至目前為止,師雁行還是很難想象自己有朝一日會為什么人生孩子。
他得多好多優秀啊
這樣的人存在嗎
夠嗆
天熱,田頃尤其難熬,瘋狂抖著扇子問“可是有人同你說什么了”
如若不然,就小師妹這一門心思往錢看的榆木疙瘩腦袋,斷不會自己提這個。
師雁行猶豫了下,把前幾天有人想通過江茴吃絕戶的事兒說了。
裴遠山皺眉,“簡直荒唐”
如此沽名釣譽之輩,怎配為官一方
官商聯盟實屬常事,但講究個你情我愿,這樣算計孤兒寡婦,屬實不是君子所為。
想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