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祐安就笑,“我猜鈺哥兒的推演能力定是比你爹還強。”
“外公不要瞎說。”說著話,周錦鈺下意識回頭兒看了一眼,卻在目光對上身后站立的周二郎時,愣住了。
周二郎強忍住眼中的濕意,朝兒子笑了笑。
周錦鈺看看周二郎,又看看端王,道“爹,這位是”
端王一時不好回答。
“鈺哥兒不記得我了么”周二郎沖兒子笑道。
周錦鈺撓撓頭,“見到叔叔覺得很親切,鈺哥兒長得和您有些像,您莫不是鈺哥兒的伯伯或者是叔叔還是鈺哥兒的舅舅”
周二郎搖搖頭,“鈺哥兒猜錯了,都不是。”
聽到他這話,端王眉頭緊皺,就要開口,就聽周二郎笑道“我是鈺哥兒的啟蒙先生,鈺哥兒的琴棋書畫可都是我教的呢。”
心像刀割一樣難受,表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替端王解圍,周二郎抓住提籃的手指緊握,對端王的恨意快要壓抑不住。
聽到周二郎這話,周錦鈺卻是脫口而出,“先生是不是喜歡穿白衣”
周二郎的眼淚繃不住,輕聲道“正是。”
周錦鈺忙從榻上要下來要給先生見禮,周二郎下意識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小靴子要為兒子穿上。
“咳,咳咳。”身后的端王輕咳了兩聲。
周二郎的手頓住。
取舍,取舍,這是他教兒子的,他自己首先要做到,但他娘的他做不到
端王欺我太甚
可為了下一次順利看兒子,他得忍啊,真你爺頭的忍無可忍。
周錦鈺怎么能讓先生替他穿靴,忙從周二郎手上拽過自己的小靴子道“鈺哥兒自己會穿,怎么能勞煩先生。”
周二郎低下頭去,默了一下,啞聲道“好。”
周錦鈺看到一滴眼淚掉到先生的膝蓋上,慢慢洇染開。
周錦鈺是失憶了,他不是傻,非但不傻,還是比一般人都聰明的孩子,穿越以后和這具身體相結合,他比前世還要聰慧得多。
作為一個夫子,他再怎么喜歡自己的學生,也不可能會毫不猶豫地上前為學生穿靴,這是仆人或者是極親近之人才會做的事。
而且眼前這人對他來說不光是讓他覺得熟悉,還讓他很想靠近,看到他哭了,自己心里也莫名難受。
周錦鈺感覺自己的眼前有一大團的迷霧,他總感覺他爹喜歡穿白衣,可現實中的爹卻喜歡穿黑衣。
他能感覺到爹很寵著他,也很愛他,但又覺得總有哪里不對勁一樣,至于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周錦鈺有一種直覺眼前的這三個人一定對他隱瞞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