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合在一起的波浪線表示河流,河上飄著一只小船,火柴人站在船上,舉著根釣竿。
世叔說他的魚竿能釣上大魚,太公望就是用這個釣上了周文王,他給我了,可是一上午什么都沒有,奇怪,是我想得還不夠用力嗎
你想釣什么
會飛的大魚世叔說要小聲對君侯說,君侯為什么不理我我想看大魚。
祖父幫你問問她。
三個火柴人手牽手,兩邊的火柴人大,中間的火柴人小。
我想阿母了,阿母什么時候回來呀
“啪嗒、啪嗒”幾聲輕響,水滴接二連三地落在宣紙上,很快泅開一小片深色。
荀采保持著低頭的動作,一動不動。
呂昭嘆了口氣,繞過桌案,在荀采身旁單膝蹲下,她拿著塊干凈的帕子,輕輕擦掉了荀采臉上的淚水。
“對不起,”荀采閉上眼睛,“我是個不稱職的母親”
呂昭一手按住荀采的肩膀,一手豎起手指,在她的唇前輕輕一點,制止她繼續自我譴責。
“沒事的,”她溫柔地哄道,“你還小呢,又是第一次做母親,有顧全不到的地方很正常,慢慢來”
荀采十四歲出嫁,十五歲懷孕生女,沒多久夫君去世,整個人郁郁寡歡,十七歲被接回荀家,心情稍微好點時,驟然得知了父親想將自己重新嫁出去的消息,長期積壓的怨恨一齊涌上心頭,她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今年她只有十八歲。
呂昭回想一下自己的十八歲,最苦惱的事也只是作業永遠做不完,節假日又要補課,高考在一天天地逼近。
哪怕是讓出生于現代的同齡人連續經歷結婚、喪夫、差點兒再嫁人,她未必能比荀采處理得更理智。
荀采哭得累了,竟然就迷迷糊糊地躺在呂昭的腿上睡著了。
貂蟬已經收拾好行李了,來向呂昭辭行,見狀哭笑不得。她取下披風,蓋在荀采身上,看著她通紅的眼圈無奈搖頭,“你倆到底誰更年長”
那肯定是我啊呂昭想。
她正在整理劉馥提交上來的關于修建水渠的方案。這人帶著手下小吏悶聲不吭地干了大半年,沿著汝南郡境內的汝穎兩條河流走了個來回,差旅費報了一趟又一趟,最后陳群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中飽私囊,委婉地給呂昭提過好幾次。
所幸呂昭最終沒有看錯人,經過實地考察后,劉馥交出了一份完備的方案。預計花費金錢、需要的人力、建造的時間、水渠投入使用后能惠澤多少土地這些在方案中都有詳細記錄。
呂昭看過后覺得沒什么問題,以汝南郡目前的實力,能負擔得起這份消耗。況且除了汝南外,還有南陽托底在豐壤buff提升至225倍,且徐庶和蔡琰已經分別就位,著手開展治理工作后,這兩郡也不再需要南陽接濟了,原本壓在南陽肩上的重擔徹底消失。
呂昭將劉馥的方案連同自己的說明一起封入盒中,吩咐信使快馬加鞭送進城交給陳群,然后也給荀彧送了一份。
如果他倆都覺得沒問題,下一步就可以開會商量動工時間了。
最好能在北方徹底亂套之前完成工程,自家勢力一旦卷入戰爭中,肯定得集中力量優先打仗,就顧不上搞基建了。
用晚飯前,荀采睡醒了。
她睜著一雙紅腫的眼睛,懵逼地跟呂昭對視一會兒,漸漸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臉頰瞬間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