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進尺和隨手缺德一樣,是刻在dna里的本能。
當北條夏樹無比自然地打擊完琴蛙之后,系統好感度提醒也迅速地彈了出來。
琴蛙好感度5
琴蛙當前好感度20
北條夏樹面對扣好感度這種事相當得心應手了,反正琴蛙100的時候也沒有離家出走,愛扣扣吧。
琴蛙瞪了他一眼,把被薅禿的三味線與琴提出去丟掉,然后惡狠狠地單爪合上鋼琴蓋,像是合上了敵人的棺材蓋。
natsuki學不學嘛很好學的
g不
natsuki我教你
g去死
natsuki等你學會了,我們就可以四手聯彈了我們一定會很有默契的
四手聯彈指兩只蛙蛙爪和一雙人手。
不意外的,琴蛙還是冷漠果斷地拒絕了,大概是覺得狙擊手的爪爪怎么可以拿來彈琴,實在太暴殄天物了。
g不要
北條夏樹也就只能向呱兒子低頭好吧,那你有興趣了告訴我,我可以教你基礎的指法和練習曲
他也知道,他大概是等不到這一天了,就像傻瓜相機里沒有傻瓜、錢包里沒有錢一樣,琴蛙不會彈琴似乎也是能理解的。
不過,琴蛙后來倒是沒提鋼琴占地的事情,任由它擱在小屋的角落邊礙眼。它就是這樣,有時候目不容塵,有時候又無比將就,北條夏樹到現在也摸不準。
在拿到東大學位證的這一年,黑澤陣二十一歲,正式擁有了名為“琴酒”的代號。而自前兩年開始,組織成員已經以“g”稱他,boss姍姍來遲的郵件將這個稱呼變成事實,黑澤的冷酷與高效有目共睹,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這個代號應該早早給到他,不過北條夏樹處理這方面的雜務,一直選擇的是一鍵處理,并沒有察覺給代號要手動在郵件模板里為成員填寫代號名,否則郵件沒法發出去。
因此游戲里的這幾年,十幾封郵件被打入冷宮草稿箱,組織boss沒能成功任命任何一個代號成員。
如果不是北條夏樹忽然想到“為什么琴蛙的信息面板上寫的還是黑澤陣而不是g”,這件事還能一拖再拖,拖到猴年馬月去。
夏樹把琴蛙的代號優先處理了,然后打開oge,搜索酒名,挑選相對來說罕見的國外酒名,如同抄作業一樣胡亂填進郵件模板里,一口氣群發了十幾封。
在成員看來倒也沒什么不對,新boss任命首批代號成員,特意延長了考察期、在考察結束后統一授予代號,這是boss本人謹慎的表現。
但是收到郵件的黑澤陣沉默了。
黑澤陣,
鑒于為我們青蛙組織鞠躬盡瘁因此,授予你代號g
n
黑澤一目十行地掃完郵件,文本格式和酒名代號都不出意外,郵件白底的印花是小青蛙輪廓于是他偏頭問朗姆“青蛙組織是什么”
好幾年下來,朗姆對這個問題已經脫敏了,有種看破紅塵的淡定,回答道“如你所見,是我們組織的大名。”
黑澤陣“”
黑澤陣“。”
理所當然的,他從這一刻開始考慮叛逃,或者宰了boss上位的可行性。
“boss喜歡開玩笑,但不要嘗試挑戰他的底線。”朗姆察覺到了黑澤無聲的嫌棄,放低聲音警告道,“這些年,你處理過很多組織的叛徒,你知道他們會有什么下場。”
黑澤陣不動聲色。
并且心里依然沒把弱智青蛙頭當回事。
朗姆似笑非笑“年輕人浮躁也正常,等你靜下心來,就能通過現象看本質。”他慢吞吞地、十分神秘地補充,“boss擁有超出常人理解范疇的能力你以后會知道的。”
后半句話,終于讓黑澤陣冰封般沉靜的表情發生了一絲變化。
朗姆不肯說更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離開。
黑澤陣再度打開郵箱,盯著郵件末尾的落款字母“n”,看了好一會兒。直覺讓他把這幾條線索連在一起,指向natsuki的身份,“n”、別出一格的神經病作風、“超出常人理解范疇的能力”
可對方委婉地表達過我不在你所處的這個世界。
黑澤沉默思索片刻。
他可以直接問natsuki,但如果得到否定的答案,未免顯得自己太過在意對方,在意到非要將只有一面之緣的組織boss與對方聯系起來;就好像他把關于natsuki的信息咀嚼反芻了許多遍,因此條件反射地給出了猜測落在對方眼里,又是“你心里有我”之類,叫人反胃的
所以,應該怎么問
屏幕外的北條夏樹,自然不知道黑澤陣的糾結之處。
他獨居的別墅,這天迎來了一位熟悉的、闊別已久的客人。對方熟門熟路地換上拖鞋,穿過走廊,無比愜意地往沙發上一躺,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涂層餅干,拆封開吃。
“夏樹君,收留我一晚上吧。”太宰治用一雙假裝誠懇的眼睛盯著他,“我的安全屋被ortaifa的人找到燒掉了,現在被人追殺,無處可去呢。”
北條夏樹實在沒想到,居然能和這位冤家再度碰面會來得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