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尷尬、不安、不舒服、莫名的矛盾與期待全是在自作多情。
那天以后,秋瑜不再對裴析的親近感到赧然。
反正她和裴析只是朋友關系,別人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秋瑜把槍插到腰上,關上后備箱“這天氣不出汗才怪了,晚上也有三十多度,也就是你”
話未說完,她的動作僵住。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再度襲來。
這一回,窺視者的視線變得冰冷、不悅、狂躁。
“他”直直地盯著裴析搭在她肩上的手,像是要將那只手臂撕扯下來。
更可怕的是,她好像能感到窺視者目光的重量。
當“他”狂躁不悅的情緒加重時,目光也在變重,冷冰冰地壓迫在她的肩頸上。
她肩頸那一小片皮膚,都被“他”的目光壓得發麻發僵了。
就像被死人的手掌捏了一下后頸,她整個人寒毛倒豎,體溫迅速流失。
酷熱難耐的盛夏傍晚,她居然硬生生出了一身黏膩的冷汗。
按照前幾次的經驗,這種被窺視感,很快就會消失。
可直到她和裴析走進餐廳,窺視者都始終牢牢地盯著她。
秋瑜肩頸那一小片肌膚,已經徹底麻痹了。
她伸手碰一下,都有一種被針扎似的刺疼感。
不是她的錯覺
窺視者的目光真的有重量
什么亂七八糟的。
秋瑜撐著額頭,驚疑不定地想,究竟是她撞鬼了,還是跟誰的目光發生了量子糾纏
這時,裴析叫來侍應生,含笑說“可以把這里的溫度調高一些么,我朋友好像有點冷。”
“好的,先生。”
不知是否她的錯覺,裴析為她叫來侍應生的一瞬間,窺視者的目光變得更加沉冷,帶上了一絲意味不明的譏諷與不屑。
秋瑜很難形容這種感覺。
她總覺得,窺視者在譏諷她偷情。
可她偷哪門子情了
再說,她就算偷情了,跟你這個偷窺的有什么關系
秋瑜難得有些焦躁,想罵人。
“小秋小秋”
秋瑜勉強應了一聲“在。”
“老是魂不守舍的,還在想你的采訪”裴析溫聲說,“別想了。既然公司叫停了這個項目,就說明已經轉到另一個級別去了。永遠不要質疑公司的決定,你知道質疑的后果。”
秋瑜快瘋了。
裴析話音落下以后,她居然聽見了一聲冷漠而輕蔑的輕笑。
這一聲冷笑,似乎貼著她的耳朵發出,如電流般直擊她腦頂。
最要命的是,她好像感到了窺視者冷笑時的氣息,濕冷而短促,拂過她的耳垂,令她一陣戰栗。
如果說,被偷窺、感到窺視者目光的重量,還能勉強用科學理論來解釋。
這下,就真的是撞鬼了。
秋瑜攥緊拳頭,強忍住全身發冷的悚栗感,說“我知道。”
裴析突然不作聲了。
他微微低頭,專注地看著她。
窺視者也看她,一動不動。
一道是面對面的目光。
另一道目光則完全未知。
不知方位,不知距離,不知身份,充滿了令人畏懼的非人感。
秋瑜被看得頭皮發緊。
與此同時,裴析緩緩出聲問道“小秋,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因為陳側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