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元三小姐常年吃藥煎藥什么的,她那侍婢身上自也帶著草藥的味道,以至于驛站里的小吏都有了印象”盯梢的差役站在兩人面前,說著這些時日盯梢所見,“她們這些時日也未做什么事,連草藥都是自江陵帶來吃住都在客棧里,只除了外出寄家書”
“小吏道她們這些時日來驛站投了不少書信,除了過來寄書信的侍婢身上總帶著草藥味之外,更叫他們覺得奇怪的,便是這些書信寄往的地址竟就就在長安城內”差役說道,“雖他們也不是沒見過這等在城中投寄的書信,卻到底少的很,畢竟尋驛站送長安城的書信還不如自己走一趟來的快呢也只有那等互懷情愫的男女間投寄情書,又無人幫忙遞送時才會這般做來”
“可便是投寄情書,也沒有這般頻繁的,多的時候有時竟一日有五六封之多”差役說到這里,想到驛站小吏的表情,面色有些古怪,只是面對林斐和劉元,還是咳了一聲,繼續說了下去,“小吏道這等情況多半只有一個可能,便是這寄書信的定是個風流的,寄給很多人,腳踩幾條船,又見這書信上的地址變來變去,他們便道定是如此,是以對身上帶了草藥味道的侍婢留了印象”
“據小吏道,那侍婢寄書信之事早在中秋之前便開始了,”差役說道,“算算日子,元家兄妹來長安之后,元三小姐便開始寄家書了”
“多數時候,家書都寄走了,只有兩封書信被退了回來”差役說到這里,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聽聞是送信的送過去時,那宅子外頭掛了個租賃的牌子,一打聽才知曉人已經搬走了”
差役說著低頭看向被退回來的那兩封書信,上頭的地址叫他看的不寒而栗“那地址不就是元二郎買人替命的地址么”
那日抓回元二郎審出此事后,他們便尋了過去,結果撲了個空,一問才知那些人是租的宅子,前腳才搬走。
“那小吏道本想同那侍婢說這兩封信被退之事的,可每回那侍婢留下書信同銀錢便跑了”差役說道,“有一回小吏想叫住侍婢說家書之事,那侍婢卻跑的飛快,遠遠的回了句叫他將書信好好寄回江陵就是了,別的莫要多問小吏當時看了眼書信上長安城的地址,哭笑不得,這才意識到這侍婢不識字,當是替旁人跑腿的”
“不過小吏也不覺得奇怪,小娘子們寄情書瞞著家里人的事也常見的很,尋不識字的侍婢跑腿,便不必擔心泄露秘密了”差役說道,“驛站事物繁忙,這書信便被他丟在一邊了,直到我等找去才想起了這回事”
那兩封退回來的書信此時已被挑了出來,劉元看向林斐“林少卿”
林斐“嗯”了一聲,打開其中一封書信看了一眼,便道“是藏頭詩這封是元二被抓”
劉元連忙將剩下的那封書信拿了起來,打開之后,驚道“這封是一切照舊”
“元二被抓、一切照舊”八個字真真叫人渾身發顫誰能想到那位柔柔弱弱的元三小姐竟是幕后的元兇之一
堂中的審問陷入了僵持,白諸同元三小姐對視著,神情平靜。
雙方都清楚對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沒有證據。
便在這時,林斐同劉元自外頭走了進來,直接將兩封被退回的書信扔在了元三小姐的面前。
元三小姐澹漠的面上閃過一瞬的慌亂,不等她開口,劉元便道“莫用狡辯了,是藏頭詩元二被抓、一切照舊”
什么“元二被抓,一切照舊”一旁跪在地上的兩個侍婢面上閃過一絲錯愕之色
雖說不識字,可送了這么久的書信,兩個侍婢至少知曉這兩封信是她們送出去的無疑。
小姐不是說書信是送回江陵的家書么這里頭怎么會寫著“二公子被抓”呢還有“一切照舊”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