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香草頭這等新菜,溫明棠等人自沒忘了送去與隔壁國子監的虞祭酒,午食過后,虞祭酒送回來的除了一點不剩,光盤的食盤之外,還有一帖字——“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句話倒是常見得很,虞祭酒今次這一句倒是稀松平常,是夸這酒香草頭只有酒香沒有酒意嗎?”阿丙看了眼字帖上的字,想了想,說道。
“牛頭不對馬嘴的!”一旁的紀采買笑罵了一句,說道,“沒見話本子里常有這樣的橋段,那等喜好美人幫自己斟酒的權貴相中斟酒的美人時,便會說上這么一句話么?”
“誒!那豈不是色鬼登徒子才會說的話?”湯圓聞言“啊”了一句,忙看向一旁的阿丙。
阿丙見狀,立時舉起雙手表示:“我看不懂這些的,只聽得懂我們湯圓的話!”
一句話引得正在收拾食案的眾人都笑了起來,紛紛調侃道:“想不到我們阿丙往后還是個懼內的!”
大理寺這里眾人正笑的歡,溫明棠卻在笑聲中沉吟了片刻之后,拿起字帖移至鼻下聞了聞,而后便叫住趙由,順手將虞祭酒的字帖放入了趙由送去長安府衙的食盒之中。
……
趙由辦事,自是不會生出什么波折來的。
待將食盒放置于林斐與長安府尹的面前時,那食盒還是溫熱的,被食盒中的飯菜暖了一路的食盒甫一打開,一股濃重的酒意便撲面而來。
聞著那股濃濃的酒意,長安府尹的眉頭一挑,剛要說話,趙由便老實報出了今日午食的菜名:“今日午食是紅燒豚肉、酒香草頭、臘味燜飯同豆腐菌湯。”說到這里,不等兩人說話,又加了一句,“溫師傅說了,這酒香草頭她用的是白酒,且大火快炒了一番,只有酒香,也將那酒味盡數蓋在食盒里了。”
說罷這話之后,也不等兩人說什么,趙由便抱拳施了個禮,退了下去。
“走的還真快!”目送著趙由離去的背影,長安府尹說道,“也不擔心我等有話要問他。”
“他知自己嘴上那點遣詞造句的本事,問他也是白搭。”林斐輕笑了一聲,說道,“讓他跑腿便是跑腿,若是路上有遇見特別引他注意的事,他自會說的。若是沒引起他的注意,你便是問了,他也一問三不知,想不起來的。”
這話聽的長安府尹忍不住點頭,捋須道:“那這般看來,他又多了個優點,對自己的認知算得相當透徹了。不浪費自己亦不浪費上峰的工夫,就這般直接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