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所見的童不韋可不是這等縮頭烏龜,兇得很。”有鄉紳喃喃接話,斜了眼說出那話之后的童正,“他若膽怯,也創不下這樣的家業來。”
“我知道。”童正點頭,嘆了口氣,語氣愈發無奈,“可他實在是找不到那個給他下套之人,這么多年便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直到今次,眼下這一幕……實在是同當年太相似了,一次……或許是想多了,可這是第二次了。”
這話一出,鄉紳們再次沉默了下來,互相看了看對方,又看向周圍看不到的虛空,半晌之后,有鄉紳忍不住開口了。
“要不,試著花錢將賬平了?”那鄉紳看了眼那賬目,說道,“為了這點錢送了命實在是不值當啊!”
“能花錢解決的事于我等而言,從來不叫事。”撥著算盤的鄉紳接話道,“人力所能及的事能叫事?”
人力不能及的,那才叫真正的事呢!
“我也是這般想的,是以……將那對姐妹花的嫁衣值錢這件事告訴劉老漢夫婦了。”童正說道,“眼下也算暫且打發了這兩個添亂之人。”
“本就夠讓人頭疼的了,早早將這些不相干的掃出去是對的。”胸前掛著算盤的鄉紳點頭,肯定了童正的行為,“畢竟我等的命可比那等人的命值錢多了!”
“我先時還以為你沉不住氣了,沒想到是這個打算!”手指飛快的摩挲著玉狐石像的鄉紳對童正說道,“如此看來,你這一番是做對了!免得這兩個小人在那里上躥下跳的惹人心煩!”
“那位大人……可說什么了?”便在這時,角落里好一會兒未出聲的幾個鄉紳開口了,他們問童正,“可說如何做了?”
童正搖頭:“不曾,什么都未說。”
“好歹指不定是自己的血脈子嗣,怎的……一句交待都不給呢?”有鄉紳摸了摸鼻子,感慨道,“還不如童不韋‘父愛如山’呢!”
當然,童不韋的‘父愛如山’亦是個笑話!童正苦笑道:“實不相瞞,我原先未嘗沒有搏一搏的打算,左右自己這出身……也說不清。不過同童不韋交心相談之后,還是發現……那位又不缺子嗣,何必呢?能保住外祖與母親的家業便很好了。”
這訴求聽起來還當真是本分的很!可……童正并不是一開始就這么本分的,而是被那個看不到的鬼嚇到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