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莊子上排過了,眼下剪了這螺尾便能直接燒了吃了。”馬雜役說著,目光轉向一旁含笑看著螺獅的溫明棠,“至于這做法……溫師傅這里想來是有的。”
“拿醬爆一爆,直接做個醬爆螺獅嗦著吃,既有趣,又下酒。”溫明棠說道,“剩余的,則將螺肉挑出來,同今兒送來的韭菜一同炒了,鮮美又下飯。”
短短一句話聽的眾人都開始咽口水了,馬雜役也嘀咕了一句“真會吃”之后,便同眾人打了聲招呼,又趕著牛車去下一個衙門送菜肉了。
每一家衙門都能分到的清明螺,似靖云侯府這里的廚子自是早早便領到了這清明螺,且已在府里養了幾日了。趙司膳看著養了幾日,養螺獅的水已變得干凈的清明螺點了點頭,將今日要做的清明螺的菜式定了下來,交給了來問菜的侯府管事。
侯府管事接了廚房這里的菜單自便立時將單子送去了侯夫人鄭氏手里。
“又到這吃螺獅的時候了。”侯夫人鄭氏看了眼手里的菜單對正要出門的林斐說道,“外頭還積了水,你便是要去你那大理寺吃朝食也不必那么早便出門,倒襯的你父兄兩個此時還未起來的跟個懶漢似的。”
當然,事實是這時候天剛蒙蒙亮,還遠不到要去衙門的時辰,她也都還未吃朝食。
“已吃過一塊糕點墊墊肚子了。”林斐朝同樣早起的侯夫人鄭氏抄手行了一禮之后,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官靴,道:“防水的,不礙事。”說罷靴子,又拿起了手邊的傘,道,“也帶了傘,我眼下出門想去涇河邊一趟,看看情況。”
鄭氏恍然,想起涇河邊那觀景亭臺,即便不是似府尹夫人那般的父母官夫人,可看著那被隔出水位高低的河景,也覺得有些刺眼,遂道:“兩畔的漁民都被遷走了,那些會享受的人……謹慎得很,也怕惹出麻煩來的。”
“我知道。”林斐說著朝鄭氏點了點頭,又道,“我只是過去看看境況。”
話都這么說了,鄭氏自也沒再勸,次子一貫是個有主意的,雖然哪怕是最叛逆的年紀也未同家里人吵過架,可只要打定了主意,便很難再勸動了。
同鄭氏說了一聲,喚來家里的車夫,讓車夫載著自己趁著早上衙門未開的時候去了涇水河畔。
因出門早,自是一路上沒遇到什么阻礙,趕到城門口時,城門也才開,除了進出城門做生意的商販之外也未見旁人。
車夫驅著馬車一路通行無阻,直到涇水河畔,那河面上生生造出個‘河景’出來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林斐走下馬車,看著已漫至兩岸的河水,又看向不遠處那水面低洼處的水位,兩方高低比劃了一下,心里有數之后,便向那河面正中造出的亭臺樓閣望去,每一座亭臺樓閣之間都造了連接彼此的橋梁,所用材料無一不佳,若是不看那已高至漫過橋面的涇河水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城之中哪處的宮殿樓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