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打算等上一個時辰的,卻不想手下人辦事這般利索,還不到一個時辰,便將劉家村的人證們帶來了。
才吃罷朝食喝了兩盞茶的長安府尹同林斐正要起身,那一同跟去劉家村帶人的小吏便過來將今日劉家村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聞那童家父子抱著賬本準備主動行善填補百姓虧空了,長安府尹同林斐對視了一眼,不意外的在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微妙:才說完哪一日那童大善人不偽善而是真行善了才是真的可怕,不成想這‘可怕’之事便來了!
不過比起村民來,長安府尹同林斐倒是不必憂慮童家父子兩人不帶馬車,只抱著賬簿出門是不是準備跑路了這種事。衙門的馬車只有這么大,塞了幾個證人之后便滿了,是以衙門的小吏同差役們打從一開始劉家村這一趟的回程便沒打算坐馬車,而是跟在馬車外頭騎馬跟隨的。
既走的是同一條路,自是難免碰到。更何況日常抓人、找人的衙門中人早練就一雙利眼了,去的時候未注意,回來時,便在城門附近看到了正緩緩步行還商議著去吃個午食的童家父子了。
那恍若散步般悠閑的舉動,也難怪童家父子此時還不到衙門了。
便是個好腿腳的,這般走,也變得‘腿腳不利索’了。
當然,這等‘腿腳不利索’落在衙門中人眼里便是另有所圖了。
小吏說罷去劉家村帶人證的事之后,便道:“屬下懷疑那父子二人刻意拖延,也不知有何目的。”
跑是沒準備跑,但拖延卻是真的。
長安府尹點頭,認同了小吏的猜測之后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童大善人果然是童大善人,便是行起善來還是那股子微妙味兒!”說到這里,轉頭看向林斐,“你怎么看?”
林斐說道:“若真心想填補虧空,定是找衙門上繳家財,闡明事實為先的,狐仙局要塌這等事定然不會事先說明的。若是提前說了,便是如今這幅人人惦記的情形了。至于人人惦記之后會發生什么事……便不消我說了。”說著看了眼那個小吏。
長安府尹點了點頭,順著林斐的目光看到自己身邊那個小吏,遂笑著問道:“我身邊這位……辦事可得力?”夸人當然是要當著人的面,讓他知曉的,這既是夸贊又是鼓勵與支持。
林斐點頭,顯然很是認可長安府尹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