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的想法我也完全能理解,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弊端了,相比起渾渾噩噩的真實,大家顯然更愿意沉浸在美好的虛假中而且有的時候,虛假的東西真的可以比真實的東西更加真實。”
在歐文子爵在語言上壓倒這位先生時,霍夫曼又抬起了頭,視線集中在從左數,第四個,穿白色射箭服的年輕女孩兒身上。她看起來并不為現在焦灼的場面頭疼幾輪射箭之后,梯隊是分出來了,但在第一梯隊內部,彼此是沒有甩開差距的,可能一支箭后,局面就改了。
這個時候,第一梯隊內,甚至保護第二梯隊的前兩位,都多少有些緊張了。或許她們本來也不怎么在意一場射箭比賽,但真的上了賽場,都比到這個程度了,肯定還是會有一些好勝心的。
但她薇薇安,只是呼吸平穩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護腕,又看了一會兒自己對面的箭靶。
她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成績,也不在乎自己之前的成績。在她眼里,重要的只有下一箭。從這個角度來說,她確實是個相當專注的人,這是很珍貴的天賦是的,專注當然也是天賦的一種。
霍夫曼這個時候會覺得,相比起薇薇安過往名氣最大,當下也成為熱點話題的網球,她其實更適合射箭穩定、準確、迅速、一擊致命。
那種絕不會因為外部環境而影響內心的自成一派,讓她從事這種需要專注的工作時,和這個世界、和其他人隔絕開的獨特氣質更加明顯了。這某種程度上也是她難以被打動的原因,一個自成一派,不容易被影響的人,就是這樣的。
只是這個時候這樣,對于愛慕她的人來說,就未免是一種折磨了。越癡迷,越折磨,越折磨,越癡迷。
霍夫曼覺得可以了,到此為止了,明知道會失敗的事,根本不需要嘗試。他想要轉身離開,可就像是設計好的一樣,穿白色射箭服的年輕女孩兒射出了最后一箭,甚至沒來得及看箭靶上的情況,放出箭后就轉過身,沖她身后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兒招了招手。
或許不是巧合,因為他本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走,但腳被釘在原地,就必然會看到這一幕。
和很多人想象的不同,射箭其實是挺需要體力的。每次拉弓,都是一次消耗不小的動作呢所以即使薇薇安體力不錯,在射完最后一箭后,也是滿臉緋紅了因為今天本來就是參加戶外體育運動的,做好了準備流汗,所以薇薇安一點兒妝都沒化。
緋紅透過白皙透明的肌膚滿滿滲透上來,眼睛像春天漲滿的大湖,水光瀲滟、波光粼粼。這一刻薇薇安身上生命力的旺盛叫人驚異,即使是認為健康的美就是俗氣虛弱蒼白的氣質才是高雅美麗的人,也不得不在這一刻為這個年輕女孩兒的光芒所攝。
艷麗而嫵媚,艷光不可逼視霍夫曼從不認為自己是看重外表的人,也不可能被一個女人的外表打動。即使在此前,他也更傾向于自己愛上了這個姑娘的靈魂,一個孤獨的靈魂。
但在這一刻,他又不能肯定了。血液沖刷著全身上下,心臟跳的迅速而清晰,他甚至覺得自己失去了再看一眼的勇氣。他很清楚,再看一眼,他就該沒有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