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瀨七月讓綠川光去做早點,其實只是想試試自己對他的控制究竟有多深。
但當綠川光真的做了一桌子的早點擺在了她眼前的時候,一之瀨七月還是不可避免的沉默了。
“琴酒,你確定你們招進來的是個狙擊手,而不是哪個五星級酒店的廚師長”
一之瀨七月在看著面前精致的餐點對琴酒提出了疑問。
“他的資料,你難道沒看過嗎”
琴酒只是冷漠的站在一旁,似乎是深感無趣,準備離開這里了。
“真是缺乏幽默感啊,琴。”
一之瀨七月支著臉,對他抱怨道。
而作為他們談論中心的綠川光只是一言不發的守在骷髏小姐的身旁。
似乎是從他醒來之后就這樣了,除非他刻意去控制,否則他一定會下意識的走到骷髏小姐的身邊,就好像守衛著主人的騎士。
糟糕透頂的發現。
“少用這種語氣說話,我快要吐了。”
琴酒每次覺得自己的忍耐要到極點了的時候,就會發現骷髏小姐還能繼續在他的底線上踩幾腳。
剛剛不過幾分鐘的交談,但琴酒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想要對骷髏小姐動手了。
他真是受夠了。
既然她對綠川光感興趣,那么接下來幾天他會申請多外出幾個任務。
有新獵物做靶子,骷髏小姐這幾天的注意力一定不會放在他身上。
琴酒扔下一句話,就打算一刻不停的離開這個讓他厭惡地方。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連著骷髏小姐一起把這棟房子徹底炸了。
“等一下”
一之瀨七月被琴酒的語氣激起了一些興奮。
她把手里的餐巾往桌子上一扔,動作幅度有些大的站了起來,椅子和地面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你好像完全不明白現狀啊,琴酒。”
一之瀨七月一步步的走到了琴酒的身后,似笑非笑道,“你以為我和你們組織達成了交易,你就能在我的面前對我頤指氣使了嗎”
交易
綠川光眸光微閃。
因為她暗含威脅的聲音,琴酒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有了人皮的骷髏小姐和只有骨骼的骷髏小姐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前者像是有著劇毒的美麗花朵,后者如同殘忍可怖的不詳之物。
但不管是哪一個,她的危險性永遠不會改變。
一之瀨七月的身上忽然環繞著絲絲縷縷的黑氣,它們就像是一條條游動著的黑蛇一樣,纏繞在一之瀨七月的周圍。
琴酒臉色微變,心里閃過對那些黑氣的忌憚。
沒等他有什么動作,一之瀨七月已經快他一步的伸手撫上了他的咽喉摩挲了幾下,她的語氣輕柔而緩慢,但她的眼神卻像在看一道美食一樣瘋狂殘忍又覬覦貪婪“如果你還想活的久一點,那就不要再用那種語氣對我說話。不然,我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就這么”
“慢慢的把你吃掉。”
她一瞬間收緊了手,那只附在琴酒脖子上的手改撫為掐。
在她說話的同時,那一道道黑氣似乎也開始游動在琴酒的周圍。
而琴酒第一反應是在對方動手之前提前一步殺掉她,但下一秒他又想起了他面對的是什么東西,于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硬生生克制住自己想要還擊的想法。
作為殺手,他對別人的眼神想法非常敏銳,也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
還手是本能,收手是理智。
他的判斷告訴他,不能反手回擊,否則他很有可能會重蹈伊勢谷的覆轍。
目前最好的方法是等待。
骷髏小姐目前需要組織,她不會和組織撕破臉皮。
更要的是,琴酒知道如果骷髏小姐真的要殺他,根本不會用這種有可能會讓自己珍視的皮囊受損的方法,她會用另一種更簡單有效的方法。
一之瀨七月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琴酒有什么反應。
甚至于他一開始還有著些許波動的神情現在也趨于平靜。
沒意思的反應。
一之瀨七月意興闌珊的收回了手,沒看到自己期待的一幕,她此刻的眼神變得有些陰郁。
琴酒的平靜引起了她心中的暴躁,或者更貼切的說,是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