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上次打開生物學課本已經是高考前的事了,一時有點半信半疑,半晌懷疑地瞇起眼睛“這藥劑真的是隕石提取物”
“怎么,要我把辦公室抽屜里的機密檔案翻出來給你看嗎”沈酌嘲諷一哂,“可以啊,你看得懂就行。回去找我從高三生物開始幫你補習,樂觀估計你四十歲前就可以看懂藥劑研發項目書第一頁了,加油。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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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這個人,剛接觸是看不出來的,但多接觸幾次就會發現他有種肆無忌憚的毒舌和刻薄。而且他有一點甚為絕妙,就是一般人刻薄只對下不對上,而他平等地對每個人都實施降維打擊,不管對方是否富可敵國或權勢熏天,在他眼里都完全一視同仁。
如果不是從小到大被無數人追捧討好甚至愛慕慣了,是不會養成這么目下無人的姿態的。
白晟有點牙癢癢的,自上而下打量沈酌那張冷漠的臉,遠處燈光映照出他工筆畫一樣的眼梢,水墨般由濃到淺,如同雪地上鴉翅劃下的一抹弧。
剎那間白晟耳邊響起蘇寄橋那句感慨“如果不是因為有幸進化,像我們這樣的人,也許這輩子跟沈學長說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吧”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白晟心頭輕輕一撞,撞出一絲難以形容的感覺,微微酥癢又含著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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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喜歡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小綠茶,我偏覺得這個理都不肯理我的人好看死了,還上趕著去貼人家,我該不會是真的五行欠點兒什么吧。
“行,你可是答應了回頭把檔案給我看的。”白晟鼻腔里哼笑了聲,臉上毫無異狀,順手往沈酌側腰上一拍“話說回來,我勸你還是別藏藏掖掖的。那姓榮的為什么三番五次讓人抓你,保不準跟這個什么藥就有關,你趁早跟我交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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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眼底掠過一絲微妙的神色,對白晟做了個示意噤聲的動作,拿著手機沒有接。
通話自然掛斷,緊接著又響起來,他還是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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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豎起一根食指,示意你別管。
直到鈴聲第三次急促響起,一邊響一邊不斷彈消息,直響得快掛斷了,沈酌才不疾不徐地按了接聽鍵,吝嗇地給了一個字
“喂”
通話對面傳出岳飏連珠炮般的質問“剛才為什么不接電話我看系統說申海郊區一級警戒你受傷的情況怎么樣了現在在哪里安全不安全”
“”白晟嘆為觀止,心說我真是開了眼界。
岳處長在如此多年的精神折磨之下還沒瘋,這忍耐力實非常人可比,也不知道他當年在中心區是不是掘了沈酌家的祖墳。
沈酌站起身,對白晟擺了下手,敷衍地表示了一下感謝,然后拉開門大步走下車,老遠白晟還能聽見手機對面傳來岳煬又重又急的聲音
“我剛打給陳淼,他說你自己就解決了,為什么不直接通知中心區要外援”
“已經解決了。”沈酌踩著荒草泥地,走向遠離人群的不遠處,站在深夜的曠野上,嘴角意義不明地一勾“多虧了白先生出手幫忙,解決得非常順利。”
手機對面一下陷入了靜默,沈酌幾乎是饒有興味地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半晌才聽岳飏開了口,除了有點干澀之外,已經用冷靜自持掩蓋了一切情緒“那就好,感謝白先生的義舉。”
沈酌仿佛完全沒聽出對方話里復雜的滋味,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我有件事要問你。”
“怎么”
“你聽說過榮亓這個名字嗎”
岳飏皺眉道“完全沒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