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沒有動,甚至沒有抬頭。門縫的光帶順著地面延伸,映出他半邊側影,清瘦蒼白而挺拔,優美的側顏一動不動凝視著白晟。
沈酌抬手示意羅振稍等,對著手機大聲道“最后一個問題。你們是在國際監察總署里備過案的民間組織嗎”
褚雁抱著一絲希望抬起頭“我能通過蚊蟲螞蟻的觸覺感受到榮亓的大概位置,白先生的黃金救治期還剩13個小時,如果我現在立刻領著你們去找他,直接殺了他的話”
是你靈魂背面那場十九年前一直燃燒到現在,從未有片刻停息的大火嗎
沈酌沒有回答,迅速扣上安全帶,磨牙冷笑一聲。
“啊編制”對面被他問愣了。
正是長夜最黑暗的時候,嗚咽風聲撞擊著病房的玻璃窗。沈酌驀然回頭,卻見床頭燈下自己的手機安靜放在那里,不是情報人員從挪威傳來了最新消息。
緊接著,莫名熟稔的觸感迎面而來,那仿佛是一個有力的擁抱。
“榮亓從一開始就知道,哪怕用超s級的白日夢直接攻擊白晟也是根本擊不中的,他只能佯裝攻擊我,才精確擊中了白晟唯一的弱點如果我能早點摸透他的計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呼了口氣,喃喃道“就差那半秒。”
醫院頂樓,風聲呼嘯,直升機在短短數分鐘內已整裝待發,一支特殊行動小組嚴陣以待。沈酌拿著手機快步上前,西裝外套在螺旋槳掀起的大風中飛揚而起,朗聲道“太巧了,我現成就知道有這么一個精神力強大到無與倫比的人”
“當白日夢被摧毀時,施術者會遭到嚴重反噬,所以那個b級精神異能者才會被越級反殺。但是,我必須要提醒您,這是非常、非常罕見的情況因為在大多數案例中,第二個入夢者都永遠淪入了恐怖的深淵,再也未能醒來。”
可憐那年輕學生給干愣了,幾秒鐘后電話大概是被另外的人接了過去,隨即響起一個衰老、沉重的聲音,這次終于開門見山了
而在那之前,當他第一次在高架橋上遭遇截殺,差點被劉三吉擄走,眼見不得不打a級進化藥的時候,也是這個叫白晟的人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跳了出來,成功打退榮亓手下那波人,然后一把將他扛回了自己家。接下來的那三天他被嚴密看守、精心照顧,那個明明滿嘴跑火車的人,行為卻縝密謹慎至極,沒有給榮亓留下一絲可乘之隙。
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不斷亮起,那是紛至沓來的各路消息。從沈酌手中散布出去的天羅地網在不斷打聽兩年前北歐那起異能案件的線索,最快的情報觸角已經伸進了挪威,但仍然沒有傳來任何柳暗花明的跡象。
“啊”羅振從駕駛座回過頭,傻眼了“我們要去抽蘇科長的血清您也要入夢真的嗎”
年邁的圓桌主教頷首沉吟,半晌開口緩緩道“那個孩子在生死線上掙扎,我們應當去挽救他。”
空間狹小緊促,體溫滾燙相貼。病房門板上,一切都那么混亂顛倒,無法抵抗又炙熱溫柔的氣息撲面而來,剎那間唇舌觸碰糾纏,犬齒在唇角內側刺出了一絲淡淡的血腥。
“我一直想追隨你,從當年第一次在報紙上看到你的時候就這么想了”
“您現在最大的困難,就是要立刻找到一個精神力強大到無與倫比,并且自愿為白先生以命換命的人。明白我的意思了嗎,shen監察”
那代表他正經歷著極端的痛苦、恐懼和掙扎。
沈酌伸出右手,輕輕抹去白晟額角被冷汗浸透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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