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好時,齊聿禮常這么叫她煙兒。
這還是頭一回,當著外人的面這么叫南煙。用如此熟稔又親昵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兄長教導妹妹的語氣,細究下去,更像是戀人間的對白。
相隔五米左右距離。
南煙起身,走到他面前。她背對著許流霜,因此,臉上神情只齊聿禮一人可見。幾分委屈幾分嬌嗔,“我沒有耍小孩子脾氣,只是她說的話讓我只能想到這點。”
“胡鬧。”
齊聿禮冷眸睨向許流霜,“許小姐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我談,在這里談就好。”
許流霜“這里還有外人,不太方便吧”
齊聿禮絲毫不留情面“這里只有你一個外人。”
他有傲視萬事萬物的資本,心情好時尚且能給旁人些許面子,衣冠楚楚地同人交際應酬,心情不好的時候,哪怕是齊老爺子在面前,他一樣能冷臉相待。如何判斷他心情好或是心情不好,其實很簡單,別碰到他的底線,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
誰知許流霜偏偏往槍口上撞,招惹誰不好,招惹南煙。
許流霜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齊總,我要和你談的事情,不太方便讓別人聽到。”
“我沒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聽他們說你最寵的就是這個毫無血緣的妹妹,現在看看,果真名不虛傳,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兒,你都不避諱她。要是我和你談工作,被她聽到,商業機密被泄露了怎么辦”
“后果我會承擔。”
“”安靜許久,許流霜嘴角又露出那種找不出一絲漏洞的禮貌微笑,“聽說下個月中旬是齊老爺子七十大壽,請柬送到了我的手上,等到了那天,我們再聊吧。”
她離開的時候,身上的旗袍都沒脫。
量身定做的旗袍,隨著她一步步往外走動的步伐,腰肢搖曳,曼妙多姿。
目送她離開,南煙輕飄飄道“三哥怎么對大美人這么粗魯”
齊聿禮“我又沒動手,談何粗魯”
南煙指的是“語氣。”
齊聿禮“你的語氣也沒好到哪里去。”
南煙疑惑“有嗎我挺有禮貌的。”
“禮貌胡亂猜測她懷了我的孩子,這是哪門子禮貌”齊聿禮嘴角扯起一抹意味難明的笑來,看的南煙后背發涼,“還真是得時時刻刻看牢你,也就一個禮拜沒見,你這嘴越來越厲害了,什么話都能往外蹦。”
“我就是隨口一說”她稍顯底氣不足,“而且有什么事兒啊,鬧到兩家人那里會不太好看”
思來想去,只有這個理由了。
雖然聽上去非常荒謬,但她實在想不到別的了。
“不知道,無關緊要的人,管她干什么”齊聿禮不想把時間花費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話鋒一轉,問她,“今天的課上完沒”
南煙也不知道,望向遠處的何師傅。
何師傅“結束了,還是一樣的,周末休息兩天,周一下午兩點再過來上課。”
于是,南煙拿上自己的包,跟齊聿禮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