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把他的蠻橫也學了個十成像。
齊聿禮俯身,在她的額間輕吻了幾下,關燈前,他輕聲對著寂靜的夜,對著沉睡的南煙有的話,他總覺得難以啟齒,可是又是他心里的真心話。所以趁著她熟睡時,他說了出來,“我會一直喜歡你的,哪怕你不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我對你的喜歡,不取決于你,只取決于命運。
而我的命運告訴我。
我的原則,只能是你。
還有一個禮拜就要辦婚禮了,南煙和齊聿禮都沒有什么緊張感。
南煙覺得主要是因為在她的潛意識里,她和齊聿禮已經結婚了,婚禮不過是走個過場,而且之前還辦了個訂婚宴。現在再辦個婚禮,讓她有種二婚的感覺
輕車熟路,沒太大的緊張感,也沒太多的期待,平平淡淡的吧。
至于齊聿禮
南煙私以為,齊聿禮這種冰山,這輩子都不會有所謂的緊張情緒,即便有,也是他讓別人產生緊張感。反正,齊聿禮是不可能緊張的。
事實上。
齊聿禮確實不緊張。
比起緊張,他更多的情緒還是,急迫。
迫不及待想快進到婚禮那天,想和全世界宣告,自己終于把養了這么多年的小姑娘娶回家了這件事。
對此,其余三人的評價是
霍以南感同身受“不錯。”
商從洲嗤之以鼻“養了這么多年才把她娶回家,你也好意思我要是你,她二十歲那年我就拉著她領證去。絕對不浪費一分一秒。”
容屹則是一眼看穿“你竟然還會期待婚禮儀式。”
齊聿禮眼絲斜睨“我的婚禮,我自然期待。”
容屹“如果你說你會在婚禮上穿婚紗,那我倒是能期待一下。”
齊聿禮臉色很黑“你知道我很多年沒動手打人了吧”
于是容屹不敢挑釁他,立馬閉嘴,保持沉默。
事實上,齊聿禮的情緒比南煙的情緒波動多得多。
他很期待,也緊張。
好幾次工作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地想到即將到來的婚禮,然后開始走神。一走神,便是大半個小時,回過神后,整個人無可奈何地一聲低笑。
笑自己怎么像個毛頭小子
或許是心情太好,很多事,齊聿禮都會看淡許多,也會不那么計較。
好比如,他接到齊云川的電話后,沒有以往的冷漠疏離,只是平淡。
齊云川自從齊老爺子七十大壽后便出國了,轉眼已經過了半年時間,即便他以往出國留學,也沒有這么久沒回國過。
“三哥,我現在在法蘭克福機場,還有半小時登機。”
“需要我讓人來機場接機嗎”齊聿禮甚至像個體貼的哥哥。
齊云川愣了愣,隨即知道他不過是客氣一下,“不用了,老宅那邊會有司機來接我的。”
齊聿禮短促笑了笑“是怕我知道,你落地江城,所以不用我派人來接你”
到底什么事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齊云川沉默片刻,而后深呼一口氣,鼓起勇氣“你只是不讓許流霜來南城,沒有說過,不讓我去江城找她,不是嗎”
“她要訂婚了。”
齊云川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話“我知道,我就去看看她。”
齊聿禮哪里不知道他心里那點兒小心思,可他心情確實好,好到能夠忽略這些,只說“不要為了任何人事,缺席我和南煙的婚禮。我邀請了上流圈所有人,我不希望婚禮過后,聽到齊家內部不和的傳聞。”
齊云川“我知道,我就去江城待一天,隔天就回來。”
電話掛斷后。
齊聿禮眼底滑過幾分無奈。
其實整個齊家唯一能和他競爭的,也只有齊云川了。有的時候,他也會想,要不要仁慈一點兒,要不要把對南煙的縱容和寬容,勻一點兒給他那些堂兄弟們思來想去,還是作罷。
任何一個豪門世家,都不能有仁慈這個詞出現。
因為對旁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齊聿禮但凡猶豫過、仁慈過、縱容過,都無法走到現如今的位置,也無法年紀輕輕就成為齊家掌權人,成為霍氏的四大總經理之一,成為南城首屈一指的人物。
但他還是想,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