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川這次去江城,大概是去和許流霜告別的。
人和人之間,需要無數次的告別,也需要一次真心的再也不見。
果不其然,再次見到齊云川,他一臉頹廢失意。
齊云川作為齊聿禮的八位伴郎之一,婚禮前一天就已抵達齊聿禮的私宅。
南煙乍一見到齊云川那幅頹靡貴公子的模樣,嚇了一跳,甚至還以為齊聿禮又對齊云川下什么狠手了,“你對他做什么了”
齊聿禮默了默“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
南煙沒有任何猶豫,脫口而出“南城第一大變態。”
換來他陰惻惻的一眼。
南煙是恃寵而驕的人,恃他的寵,理直氣壯地質問“明天就要結婚了,你還要和我擺臉色嗎未婚妻說你幾句,你還不樂意了”
齊聿禮“”
他眉梢輕抬,到底把實情透露給她。
聞言,南煙驚訝“許流霜怎么就要訂婚了”
齊聿禮漫不經意的語調“她比你還要大幾歲,你都結婚了,她怎么就不能訂婚再說,許家情況特殊,許流霜必須得通過聯姻,穩固自己的地位。”
這讓南煙想起之前齊聿禮對許流霜的稱呼“你為什么叫她許家二小姐啊據我所知,她是許家最大的女兒不是嗎”
“她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一直以來,以她父親好友兒子的身份寄養在她家。”提到這種齷齪事兒的時候,齊聿禮神情里流淌著不齒和不屑。
南煙倒也沒有很震驚,這個圈子里,齷齪事兒多了去了,她早已司空見慣。
“五哥很喜歡許流霜吧”她問。
“應該吧,但是插足旁人的婚姻,不是他會做的事。”
所以齊云川如此的潦倒頹廢。
南煙不無惋惜地嘆了口氣,下意識又感慨“還好,我們兩個在一起。”
齊聿禮眼里淌著柔光,即便此刻,他還是免不了幾番說教“不要在旁人痛苦的時候,僥幸自己擁有的一切。”
南煙嫌他煩,冷漠對待“哦。”
齊聿禮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四目相對“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南煙“左耳朵就沒進。”
齊聿禮加重力度,捏她的下巴,南煙沒覺得疼,只覺得癢“很癢。”
她癢的往他懷里靠,笑嘻嘻的在他懷里說著不著四六的話。一會兒說我知道這些道理,一會兒話題又跑到別的地兒去,說起了明天的婚禮,旋即,提到了齊月。
齊月是八位伴娘之一,也是明天要上臺給她遞戒指的人。
“我和她說,八位伴郎里,除了五哥和她有血緣關系,其他七個都沒有,而且他們都是單身。一個個都是青年才俊,隨便她挑。”
“你的婚禮現場,反倒成了她的相親大會”齊聿禮描述精準。
南煙聽得直樂。
她在他懷里笑得更開心了。
“有這么好笑嗎”
“有啊,齊聿禮,你真的很有搞笑天賦。”
齊聿禮面無表情“謝謝。”
南煙笑得停不下來。
那晚是婚禮前一天。
齊聿禮的私宅里,擠滿了十六位伴郎伴娘,還有許多的攝影人員工作人員,熱鬧嘈雜聲,持續了很久,直到半夜,才消散。
南煙和齊聿禮沒有在一起過夜。
南煙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等待第二天早上,齊聿禮帶著他伴郎團過來接親。
南煙以為自己不緊張也不期待的,可那晚,她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她睡不著,也自私地不讓齊聿禮睡覺,正準備給齊聿禮打電話的時候,仿佛有心靈感應般,手機界面,亮起了來電提醒。
是齊聿禮的來電。
南煙接了起來,“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齊聿禮“你還沒睡”
二人同時說話。
問完話后,默契地沉默幾秒,又默契地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