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宇已經湊過來,朝那小書童擺擺手,北山住了這么多日子,他們也算熟絡,朝著張景瑞笑笑,很自然接過小書童手中的書箱。
“還是將書箱給我吧,一會兒你進不去,我們還能互相照料一下!”
小書童點點頭,沒過多地客套畢竟非常熟悉,趕緊笑著退后。
張景瑞朝著周恒恭敬地施禮,一只手舉著顯得有些怪異,周恒笑著將他扶起來。
“別在意這些虛禮,你自己感覺怎樣?”
張景瑞露出一口白牙。
“我一點兒都不緊張,還有點兒興奮,與上一次參加殿試感覺差了好多,恨不得現在就給我放進去,讓我練練手,我想做一些沒見過的題!”
周恒一頭黑線,這貨有些飄了,現在學會三年級數學就這幅德行,如若學的深一些,豈不是要眼睛長頭頂去?
抬手朝著張景瑞頭頂就是一巴掌,白了他一眼嚴肅地說道:
“低調做人,我要說多少遍,不要張狂,你算學好了別的不一定能出類拔萃,更不要引人注目,不然你知道誰在后面捅刀子,覺得題簡單不要緊,殿試結束我給你們出更難的,不會看我怎么罰你!”
張景瑞趕緊安靜下來,自己差點兒又犯老毛病,當年就是張狂,這才惹人注意,趕緊收斂性子,老老實實站在周恒面前。
“景瑞張狂了,請伯爺責罰!”
未等周恒說話,不遠處幾個人朝著這邊笑了起來,幾個人衣著光鮮,眉宇間嘲弄和輕蔑的神態,讓周恒看了就挺想揍一頓的,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燈。
“我當是誰,這不是張中堂家的景瑞,真的是沒想到啊,你堂兄那樣的資質三年前都成了進士,倒是你吹噓的如何如何,怎么今年又來了?”
一個年長一些的男子,伸手攔住幾人,顯然他與這幾人熟識,這人壓根沒給張景瑞眼神,只是哼了一聲說道:
“行了少說兩句,我們還是屏氣凝神,好好讓自己靜下來,一會兒正常發揮就好,別因為不相干的人,影響發揮,再者寧王府的朱孝昶公子來了,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說著,叫著幾個人直接走了,周恒順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朱孝昶來了,一身半舊的儒衫,臉上帶著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沉穩和客套,與周圍的人都微微頷首,臉頰看著比三日前消瘦了一些。
這么一番打扮,別說真的給他加分,憔悴落魄卻不失儒雅,如此樣子,豈不是大多說儒生所追求的境界。
張景瑞臉上帶著羨慕,銘宇倒是一臉的無所謂,畢竟他誰都不認識,能來參加殿試是為了兄長和周恒,所以他看到誰都跟沒看到一樣。
看著門口要集合了,似乎有人要出來宣讀什么,周恒趕緊拍拍二人。
“行了,趕緊過去吧,不用太著急,雖然時間緊,但我相信你們的能力,只要認真讀題,仔細計算,最后的策論不跑題就行,記住一句話,勝不驕敗不餒!”
張景瑞和銘宇二人趕緊朝著周恒施禮,此時二人的心情是復雜的,今天是檢驗一切的日子,二人臉上都堅定了許多,拎著書箱朝前面走去。
隨著人流,沒有過分朝前擠,也沒有被甩在后面,拍著隊直接進去,后面有來晚的,不斷叫嚷哀求希望能被放進去,周恒沒有多看,整理了一下衣袍,直接朝著馬車走去。
薛老大臉上帶著不解,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