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請陛下給臣半日時間,臣會在下朝之后前去寧國府拜訪,探明了情況之后再稟告皇上。”
皇上眉目舒展,長松了一口氣“穆愛卿所言有禮,就依你所言,待你下朝后探過寧國府,再作計較。”
只要這件事是非公開處理的,想要動手腳就容易多了。
穆鐘領命入列,吳天佑和趙淵的臉色卻全青了,他們今日在朝上這般攀咬寧國府,為的就是阻撓北靜王和戴權查案,設若今日不能往惜春身上潑上臟水,從而救下忠順王,那他們事后要賈家覆滅又有何意義
趙淵心思沉重,吳天佑更是面色慘白,兩人對視一眼,覺得心里好似被千斤墜壓著一般。
而此時延壽宮里,忠順王也已如坐針氈。
雖然知道外面有人看顧,端不至于讓他坐以待斃,但十日之期今日已至,這延壽宮又如鐵桶一般,竟是針刺不進油潑不出,難免讓忠順王坐立難安。
甄太妃嘆了口氣,看著眼前的兒子,安撫道
“行了,別為了一點子事兒就這個樣兒,蜂子出了窩,你哆嗦就不蟄啊”
“說到底,事情又不是你動的手,壁虎斷尾、壯士解腕的道理你還不懂嗎”
忠順王苦笑著搖搖頭“母妃想得太天真了,那壁虎斷尾,斷的也是自己的尾,如今我要斷的卻是人家的尾巴,就怕是出不了龍潭又入虎穴,這不是”
甄太妃怔了一怔,月前忠順王進宮請安之時,已預先知會了她洗三禮的計劃,她那時雖驚訝于忠順王的大膽,但想到皇位,還是忍不住鋌而走險。
只是,忠順王雖然設想了許多種情況,卻唯獨沒有想到他們母子二人竟會雙雙被如此精準地指為嫌犯,更困于延壽宮之中,一切只能聽憑天意。
前幾日忠順王還是淡然的,還有心思安撫甄太妃。
誰知過了數日還沒有動靜之后,甄太妃還未等如何,忠順王自己倒是先坐不住了。
甄太妃原以為兒子在外面留了人,因此才能有恃無恐,但今日聽這話里的意思,忠順王竟是借他人手下脫困
謀害皇嗣這等事,也能讓非自己心腹的人參與謀劃
甄太妃深吸一口氣,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身下椅子的扶手。
忠順王未能收服對方,卻愿意讓對方參與到自己的計劃之中,這情況顯然有些蹊蹺。
究竟是什么人,能讓她這原本倨傲的兒子做出此等讓步
又是什么樣的人,能與忠順王結黨而非投靠
此人的身份顯然非同小可,可忠順王又為何不向她這個母親透露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