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算再忠心的人也會有背叛的那一天,她又不需要旁人去干見不得人的事,要那么多忠心的下屬做什么,職場生存第一要素,永遠不要相信同事和領導,更不能將未來寄托在他人身上。
昕文挺好的,聰明又不那么聰明,這個時候應該還是相信自己這個好姐妹,并且愿意兩肋插刀,但是這類人也有個缺點,就是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好歹自己曾經利用過人家,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沈榆以后會送對方出宮過安穩日子,待在她身邊并不是什么好事。
傍晚尚寢局沒有來人,她并不期待她們皇上會來,至于對方有沒有去其他妃子那,這也不是她可以打探的。
一連幾日圣駕都沒有過來,沈榆并沒有閑著,而是打算去藏書閣淘點醫書,太后腰背長期酸疼,長期喝藥自然讓人不耐煩,推拿術治標不治本效果卻立竿見影。
雖然她現在接觸不到這種頂頭上司,甚至連個皇后請安的資格也沒有,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多準備一些總沒有壞處,在職場上臨時抱佛腳多半談不成合作。
大約是臨近皇后壽辰,宮里已經開始忙上忙下,在藏書閣尋了幾本書,她正準備回長青閣,卻看見尚衣局的司設親自捧著一沓衣服腳步匆匆往永和宮方向前去。
“那件衣裳與德妃娘娘送給主子的顏色極其相似。”聽竹一眼瞧見關鍵。
遠遠望著的確相似,沈榆并未把人叫住打量,如同未曾看見一樣。
倒是聽竹好似想明白了什么,眼神頗有幾分復雜,深知德妃娘娘這是又準備拿主子當槍使,可若是不從,娘娘必定會懷疑主子的忠心,但要是從了,只怕后果不會好到哪里去。
“那好像是蘭才人。”
“怎的蘭才人晉了位,已經眼高于此,連她人都看不見”
遠處傳來幾道聲音,只見不遠處的涼亭之中坐著幾個人,亭子外站著不少伺候的宮人,遠遠瞧著,倒像是趙淑容等人。
上回鑒畫會并非所有人都收到邀約,也有許多妃嬪沈榆并未見過。
她并未回避,而是轉了方向朝涼亭方向走去,至近處屈身行禮,“嬪妾見過幾位姐姐,先前恐擾了各位雅興才沒有過來打擾,是嬪妾疏忽了。”
趙淑容抿著茶輕聲笑道“不必多禮,所以說蘭才人能得圣心,瞧這嘴多會說話,哪是我等那笨嘴拙舌可以比的。”
一旁的黎貴人頓時冷笑一聲,“洗夜壺的本事,我們自然比不了。”
話落,周遭的人都噤聲不語,有些話心里知道就行了,見面三分情,人家好歹是皇上的新寵,如此得罪人的話也只有黎貴人才會說。
“無論是伺候皇上,還是伺候德妃娘娘,都是嬪妾的福氣。”沈榆語氣謙遜,不見絲毫窘迫。
眼見氣氛凝結,趙淑容忽然招招手,“我們正在撲蝶,還是舟貴人厲害,一個人竟然能撲到兩只,我們可是打了賭,誰輸了就要罰兩百金,既然蘭才人來了,不如你幫幫我。”
御花園里的花已經盛開,都是花房培育的極佳品種,此時放眼望去一片花團錦簇,芳香四溢,幾只蝴蝶盤旋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蝴蝶輕盈,若無專門捕捉宮人,怕是白費功夫。
聽竹上前一步,面露難色,“不瞞幾位娘娘,主子近日身子不適,此時還要回去服藥,若是遲了時辰怕是不便,不如讓奴婢代勞”
黎貴人眉頭一皺,“這里何時輪到你一個奴才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