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婕妤旁若無人的端起茶盞抿了口茶,眼簾低垂,遮住閃過的異色。
娘娘從來不養閑人,一個粗使宮女能有如今這般風光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得到了什么,自然也要付出什么。
沈榆低下頭,“娘娘教訓的是,嬪妾定時刻謹記娘娘教誨,不再讓您費心。”
德妃給花榕使了個眼色,后者忽然上前將一個盒子遞給黎貴人,后者還在思索如何才能在長青閣引起皇上注意,突然間回過神,猶疑的接了過來盒子。
似乎有些疑慮,等她慢慢打開,卻發現里頭是一只指甲大的蜘蛛,嚇得她當即花容失色差點沒丟出去。
“啊”
“明日壽宴之上,你將這個放在同桌阮貴人身上。”德妃淡淡道。
聽到這話,黎貴人立馬瞪大眼,連忙把盒子放的遠遠的,頗有幾分不自在,“這”
這東西怎么放人身上,到時宴會上人來人往,讓人瞧見怎么辦。
娘娘的心思她知道,無非就是想借此嫁禍給賢妃娘娘,可是這種粗淺的辦法能管什么用,皇上最多譴責一下賢妃娘娘罷了。
“阮貴人近日食欲不佳,略有嘔吐,不愿請醫。”德妃語氣平靜。
聞言,黎貴人突然怔了在那,面上露出一絲驚詫,“難道”
思及此處,她五指攥緊,猛地一下錘在桌面,臉上露出幾分嫉恨與不甘。
明明一同進宮的秀女,憑什么一個家世低微的人能獲得圣寵,而自己卻甚至連皇上的面都未曾見過,現如今就連一個洗夜壺的宮女都能爬到自己頭上
掃過那個盒子,她深呼吸幾口,掩去面上的不甘,只是眼中流露幾分冷意。
“你與阮貴人同桌,極易行事。”德妃面無表情的道。
黎貴人握緊拳頭,忽然又拿過那個盒子攥著,語氣篤定,“娘娘放心,嬪妾知道該怎么做。”
沈榆一直沉默不語,就知道此次德妃會有大動作,如今宮中子嗣稀少,加上皇后的不作為,德妃多年掌權,已經讓她形成自己就是中宮的思維,又怎么會讓其他人先誕下皇嗣。
更何況這阮貴人與賢妃走的極近,若是讓賢妃把孩子抱過去,這局德妃就徹底失了先機。
如果她是德妃就不會選在這時動手,因為阮貴人有沒有懷孕還未可知,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虛晃一招,就算有了孩子也不重要,宮中女人那么多,她們皇上又正值壯年,子嗣成群是遲早的是,防的了一時防不了一世,不如花點心思自己生個孩子,悉心栽培。
更何況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皇后,中宮看起來清心寡欲將權力拱手相讓,可是皇后真的那么無欲無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