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大恩大德嬪妾一刻也未敢忘,只是嬪妾已經提及尚書大人一事,可是皇上依舊沒有接話,嬪妾也不知如何是好,還請娘娘明示。”沈榆語氣透著慌亂無措,身子也有些搖晃。
德妃面色冰冷,“如今倒成廢物了,討好皇上時怎么那般伶牙俐齒,你把本宮當三歲稚童哄騙嗎”
俯身捏起她下巴,德妃目光冷厲,一字一句道“本宮養了你那么久,你也該出出力了。”
“兩日,倘若看不到任何成效,你那一家子,是死是活也怨不得旁人。”
沈榆猛地瞪大眼,慌張無措的拽住她胳膊,“嬪妾一定會向皇上諫言,無論娘娘如何處置嬪妾都可以,可是嬪妾家人是無辜的,看在嬪妾跟了娘娘這么久的情份上,求求娘娘放嬪妾家人一條生路”
花榕適時走上前,攙扶住她胳膊,“蘭主子這是做什么,娘娘只是在氣頭上,您是娘娘的人,倘若娘娘有個差池,您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該怎么做蘭主子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沈榆被攙扶起來,整個身子都顫顫巍巍,眼眶也紅了一圈,想再說什么可看見德妃那一臉狠厲又不敢言。
“嬪妾先行告退。”她哽咽著屈身行禮。
待到女子離開,德妃怒而將桌上瓷器全掃落在地,氣的面容緊繃,“定是陳妃那個下作胚子從中作梗,本宮容了她這么久,倒讓她一時得了逞”
花榕皺皺眉,“若真只是陳妃一人也罷,怕就怕蘭婕妤別有異心,屆時娘娘真的是里外受敵。”
深呼吸一口,德妃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那就送她一點東西,倘若再不識好歹,就讓她們一家人去底下團聚。”
花榕沒有出聲,一時間也想不到比這更好的辦法,無論如何也得讓這個蘭婕妤有所忌憚才行,不然拴不住的鷹只會后患無窮。
看見女子從殿里出來,聽竹立馬上前攙扶,知道自家主子肯定在里頭遭了不少罪。
沈榆的確有些疲倦,加了一晚上班,怎么可能還有精神。
等回到長青閣,簡單用了些早點,她便躺床上補覺,現在急的應該是德妃,而不是自己,她耗的起,對方卻沒有時間可以耗。
一覺睡到酉時,聽竹說花榕剛剛送來一個盒子,說是德妃給她的補償,讓她莫要多心。
等用了晚膳,外頭天色漸晚,她才想起讓聽竹把盒子打開。
似乎也不知盒子里是什么賞賜,等到打開盒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盒子里赫然放著一條血淋淋的斷臂,看手掌似乎是個女人的胳膊,而且還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這”
聽竹也臉色一變,扔也不是,拿著也不是,只能放遠一些免得熏到她。
沈榆坐在軟榻上悠悠的清洗著茶具,面不改色,“先收進柴房。”
他日再物歸原主,她已經十分仁義,留得住這條命是那家子的運氣,留不住那也只能怪他們自己沒眼力見,看著達官顯貴就想往上貼,那也得想想有沒有這個命。
聽竹連忙蓋上盒子,立即把東西拿出去。
門口的昕文忽然走了進來,一邊開窗通風,一邊憂心的道“今日是主子母親,萬一明日是您父親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