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后說秘而不宣,眾人也都松了口氣,繼而立馬開始轉移話題,“是啊,此人怎地如此歹毒,臣妾記得緒妃剛進宮時還好好的,這遇到那庸醫后身子骨就再也不見好過,倘若太醫院的人都如此,那臣妾等人真的是惶恐不安。”
“皇后娘娘說的極是,平時嬪妾們也就打點打點,但是害人性命這種事是萬萬做不出的,更別提殺人滅口,想想就覺得嚇人,也不知何人如此歹毒”趙淑容拍了拍心口。
皇后將視線投向德妃,也不說話。
眾人順著皇后視線望去,一時間都臉色微變,無人再敢多言。
面對皇后的目光,德妃神態自若的抬起頭,“皇后娘娘看著臣妾做甚,此事當初不是已經有了定論,況且人都死了,如今翻案誰知是不是別有用心之人胡亂攀咬。”
殿內陷入詭異的寂靜,也無人再插嘴,賢妃坐在那也不多言,只是靜靜的聽著皇后訓斥。
“太醫是死了,可其妻子遭人追殺后跌落山崖幸存在世。”皇后目光灼灼,“大理寺已經將其審問一番,她聲稱丈夫多番收受周元奇賄賂,京城外兩套別苑,城中三個鋪子,地契皆在她手中,一個太醫每月的俸祿何以能有如此多的地產”
話落,眾人面面相覷,不由的低聲議論起來,這周尚書一家出手可真是闊綽,難怪那太醫敢做這種掉腦袋的活,真是要錢不要命。
德妃突然笑了一聲,毫不避諱皇后的審視,“那又如何,她一個婦人哪來的膽子污蔑朝廷命官,臣妾哥哥清清白白,豈會做出這種事,誰知那婦人是不是受人指使刻意栽贓誣陷”
“此事大理寺已經核查,那幾處房產皆出自周元奇府中一個管事名下,為何一個管事會與宮中太醫勾結在一起”皇后一字一句道。
陳妃面露好奇,“這也說不準是兩人有什么關系往來,與周大人應該沒有什么關系,畢竟周大人也無法時刻管轄屬下的人情往來。”
“周元奇已經被被大理寺審查數日,他名下的管事早已供認不諱,只是前朝歸前朝,牽扯到后宮大理寺不便出面,但宮中這些腌臜事勢必要處理”
皇后話音剛落,宮女就遞上了一盤證詞,以及各種地契。
德妃瞟了一眼,也不去看,只是輕撫著茶蓋悠悠道“那又如何,此事與臣妾有何干系娘娘也說了,前朝是前朝,后宮是后宮,這前朝官員行事不端,與本宮又有何聯系難道只因他是臣妾家兄,就斷定此事是臣妾所為嗎”
“是啊,就算周大人行事不端,可也不能說明與德妃娘娘有關。”吳婕妤出聲道。
沈榆緊跟著附和,“人心難測,早不早晚不晚,為何那太醫妻子這時候突然冒了出來,誰知是不是受人指使誣陷德妃娘娘。”
陳妃視線微轉,端過一旁的茶盞抿了口茶,眼簾緩緩垂下。
見一向悶不做聲唯唯諾諾的蘭婕妤都冒頭了,也算是破天荒,其他人何其不懂,這大樹要倒了,底下的猢子猢猻自然得趕緊扶著,不然今后誰來替她們遮風擋雨。
“那是大理寺的事,本宮只看證據。”皇后眉頭緊蹙,“審查期間,那太醫妻子還供出其丈夫做的其他事,三年前佟妃難產,此后身子虧損再也不孕,兩年前璇貴人哮喘至死,姜淑容流產,馨淑華一歲的公主突發心疾而亡,緒妃誤用藥物至此纏綿病榻,郁郁而終,這一樁樁件件她都如實供出”
“德妃,你太讓本宮失望了”皇后捏起一把證詞甩過去。
一張張紙從德妃面前飄落,她依舊不動如山的坐在那,沒有半分慌亂。
倒是其他人臉色大變,像是也沒想到這些竟然都不是意外,而且都是德妃一人所為。
馨淑華目光突變,不敢置信的
站起身,面上滿是震驚,“嬪妾的女兒才一歲她才一歲”
她紅著眼撲騰跪倒在地,哭的痛徹心扉,“皇后娘娘定要替嬪妾做主嬪妾的孩兒她才一歲啊她只是一個公主,她做錯了什么,難道只因當初嬪妾父親得罪了周尚書,所以才拿嬪妾的女兒填命嗎”
姜淑容也怔在了那,想起自己那個已經成形的皇兒,也無法顧及德妃平時里的威勢,立即跪倒在皇后跟前,呼吸都在發顫,“嬪妾從未得罪過德妃娘娘,為何德妃娘娘要如此害嬪妾,那可是皇上的龍裔,她怎能如此狠心,她為何不干脆要了嬪妾的命,那可是個成型的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