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輕紗窗簾灑入房間里,借著朦朧的月光,于洲低頭看著江曇。
這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臉頰飽滿如蘋果,面容的棱角都隱藏在滿滿的膠原蛋白里,沒有過分銳利的棱角,睫毛又長又翹,閉著眼睛的樣子看起來很乖巧。
玫瑰園的風水確實養人,這才住了不到半個月,江曇就從臟兮兮的流浪貓變成了皮毛雪白的家養貓,一點看不出曾經的狼狽模樣。
于洲不知道從前那些悲慘的記憶會在江曇心中刻下多深的烙印。
他希望江曇能忘記那些事情,在華麗的玫瑰園里做一只無憂無慮的米蟲。
沒有人喜歡一只米蟲,但米蟲至少是無害的,不會毀滅全世界,頂多吃掉他幾粒大米。
而于洲能給江曇一整座米堆。
他倚著床頭想著對江曇的計劃和安排,不知不覺中竟然睡過去了。
清晨六點鐘,燦爛的陽光灑滿室內,江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朦朧的視線中是一截淺灰色的衣角,成年男性的腹肌輪廓在衣料后面若隱若隱,看的江曇小臉一紅。
于洲大腿的溫度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傳遞過來,江曇的臉枕著于洲的大腿,感受到于洲身上的溫度,忍不住悄悄把臉往下壓了壓,讓自己的臉蛋和于洲的大腿貼的更加緊密一些。
孤兒院的孩子都是很孤獨的,從有記憶起就沒有享受過親人的擁抱和愛護,因此有一部分孤兒進入社會之后沒有辦法建立正常且健康的親密關系。
江曇一直很希望有人能抱抱他。
不是林嵩那種賤人充滿猥瑣氣息的擁抱,也不是高中男生打完球帶著一身臭汗在操場上拉拉扯扯。
他需要的是一個溫暖干凈的擁抱,能讓他安心,讓他覺得自己是在被保護著的。
沒有人比于洲的懷抱更適合了。
江曇聞著于洲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氣,臉頰貼著于洲那布料柔軟的睡褲,心情激動又放松,像一只吸了貓薄荷的貓,靈魂陷入陶醉之中,舒服的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于情,于洲是他的金主。
于理,于洲是世界首富。
而且于洲還打他十歲,多么完美的年齡差,他江曇最喜歡這種有錢有權的成熟男人了
不如一會等于洲醒來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吧,于洲這么大方,他也應該讓于洲享受到他的熱情款待。
他一邊滿足一邊虛瞇著眼睛小心地窺著于洲的神色,也不敢轉動腦袋,只能心虛地微微睜開著眼睛左看右看。
突然間,江曇的眼神定住了。
貼的這么近,有些東西可以看得很直觀。
江曇瞳孔地震,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天吶
他詐尸一般從床上彈起來,扯過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條瑞士卷,風一般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