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維、記憶乃至夢境,可以同時傳達給身邊的所有人也正是因為如此,飛鳥井木記從小就沒有秘密。
除了那個所謂的“真理之地”。
她垂下眼簾,大腦不停地向她傳達著困倦與疼痛的訊號,她卻并不想在此刻睡去。
沉睡帶來清晰的夢境,夢境則帶來無休止的死亡。
唯有痛苦的清醒,才能帶來片刻安寧。
草野朔坐在副駕駛,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時不時不斷上演一段血腥暴力的r級恐怖小電影。
不是吧真的只有他
他強行將自動全屏模式調整為小窗播放,接著轉頭看了一眼宮野明美。
對方頂著那張面癱臉,正全神貫注地開著車。
看起來的確完全沒有被影響到。
草野朔心中升起了濃郁的好奇。
按飛鳥井木記的說法,她無法選擇思想傳遞的對象,在場的人應該會無差別接收到訊息。
現在,在這輛狹小的甲殼蟲內,卻只有他一個人享受到眼前時刻跳出恐怖電影的待遇。
會出現這種特殊的情況,關鍵因素在于飛鳥井木記還是他自己
如果是后者
他眨眨眼,將所有情緒隱沒在眼眸深處。
與此同時,平靜的居民區中驟然響起槍聲。
百貴船太郎心中一緊,知道他們還是晚來一步,帶著人三步并作五步跑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敞開的大門。
他持槍沖進房門,原本整潔溫馨的客廳中一片狼藉,空蕩蕩的室內卻不見人影。
一個熟悉的嬌小身影嗖地從門后躥出來,同時伴隨著焦急的聲音。
“百貴叔叔”十四歲的鳴瓢椋毫不猶豫地指向臥室,“他們在那里”
將她交給身后的同事,百貴船太郎給槍上好膛,隨即一腳踢開了臥房的門。
“警察,房間里的人立刻停下,待在原地舉起雙手”
他直到喊完才看清房間里的情況。
健碩的男人仰面朝天躺在地面,鳴瓢秋人背對著他跨坐在對方身上,肩膀因為大口喘氣而不斷聳動。
鮮血濺射在木制柜門上。
百貴船太郎心中一沉“你”
隨即,他看到鳴瓢秋人隨手抹了把手上的血,將槍插回腰間,聽話地舉起雙手。
“啊,是百貴哥來了啊。”
鳴瓢秋人站起身,露出地上男人的全貌,臉上板著的表情瞬間放松下來。
他甚至有些討好地問道“我只是為了制服罪犯,情急之下開了槍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
百貴船太郎看著勝山傳心還在起伏的胸口,以及肩膀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將手中的槍緩緩放下,無言地抹了把臉。
“反正,”他冷酷地說,“擅自脫隊的處分,你絕對別想逃掉。”
“百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