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千夏和五條悟曾經猜測過,醫院的后山是遺棄點。而早乙女拓人日記中記錄的后山印證了他們的猜測,醫院的后山是用來處理已經使用過的“素材”。他們有些是“失敗品”有些是“邊角料”,前者居多。前一任的處理者因為承受不住這份重壓,在一次清理過程中將自己也送了進去。
早乙女拓人不一樣,他是在腥風血雨中闖過的忍者,在時代跌宕的時候手里沾染的鮮血不說數不勝數也是罪行累累了。他對于這份工作的接受能力良好,以至于間原家那位當初負責面試他的冷臉管家都經常在間原次郎面前稱贊他辦事利落迅速。
那當然了,他拿出了以前作為忍者時的工作態度,緘默、利落,不問緣由只聽命令。
相比過去的工作他現在負責的事可輕松太多了。殺人的不是他,他所作的只是清理掉無生命的肉塊而已,就像處理一個獵物、一份廚余垃圾,沒有人會對粘板上的魚和肉抱有同情心,對吧
就這樣他順利地在醫院后山的木屋安置了下來,這里有一個焚化爐,院長的實驗并不密集,幾乎是一個月左右才會需要處理一次,所以他的工作并不多,只需要在任務來了的時候打開焚化爐燒火,然后將肉塊們送進去罷了。
管家每個月初都會給早乙女拓人生活用的錢,月底他還能和醫院正常員工一起收到薪水。因此早乙女拓人存下了一點積蓄,買了套新衣服和禮物,在米山椿一次外出的時候創造了他們之間第一次的會面。超乎他預料的,未婚妻和他相認之后并沒有堅持繼續工作,而是決定立即跟他回家結婚。
早乙女拓人又一次有了外面的世界和忍者村里真的很不一樣的想法,他不想放棄那份閑散而高報酬的工作,于是勸說米山椿和他一起再努力攢點錢,以后回家才能過上安穩生活。在他的百般勸說下米山椿終于同意了他的提議,他告訴米山椿他是在京都的一家報社找了還算安穩的工作,為了讓她放心,早乙女拓人承諾每周會去醫院見她一次。
他沒有將自己曾經,以及現在的工作告訴米山椿,他擔心她知道后會害怕,不管是隱匿于黑暗中奪取他人性命的忍者,還是龜縮在山林里干著骯臟工作的撿尸人,都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而米山椿不知道的是,早乙女拓人會每天爬上樹冠從病房的窗戶、醫院的院子等地方中注視著她的身影,他會在木屋里用日記一點點記錄米山椿今天做過什么。他有時又會想趕緊攢夠錢帶著未婚妻回老家過上安穩日子,所以除了不讓米山椿擔心而購買的替換衣物和生活必需品外,他舍不得花一分錢,在小木屋里一直過得很節約。
“今天”,就是早乙女拓人和米山椿約定的每周一見的日子。
將千夏聽到這里才明白,米山椿在裝扮上花的這些小心思原來是為了和未婚夫見面。護士的休息日多為輪替,不可能每周都將周末空出來,因此必定會有見面那天還穿著護士服的時候。
夏油杰聽完后沒有去糾結他們的角色之間復雜的情感關系,而是看向了將千夏,“你有看到日記嗎”
他指的是米山椿的日記。
“我和你們不一樣,白光消失之后我直接出現在診室里,”說到這里他看向五條悟,“就是我們進入的第二個診室,墻壁上掛滿了照片的那個,我在那上面看到了佐川宗七郎和阿葵的照片以及病情。”
五條悟略一思考便轉過了彎來,“今天是阿葵剛進醫院的日子吧”
“嗯,護士長叫我過去幫忙的時候,我看到阿葵的照片突然消失了。”這種奇異的現象他也說不好是領域還不穩定還是別有用意,又或者是什么提醒。
夏油杰摸著下
巴說道“按理說阿葵今天才入院,墻上不該有她的記錄,難道是回溯”
將千夏思考片刻后道“我先去找找看米山椿的房間,說不定也能找到日記之類的東西。”
五條悟問道“你知道房間在哪嗎”
“”他還真不知道,他不像五條悟和夏油杰那樣,一睜開眼就是對應角色自己的房間,能找到許多關于自身角色的信息。目前他們已知關于的米山椿的信息都指向了她是個有點倒霉的女孩。喜歡她的兩個男性一個是精神病患者,另一個不是精神病勝過精神病,將千夏對她的同情之心都要溢于言表了。
他現在的處境就和米山椿有那么點相似,她對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毫不知情,而將千夏也對自己負責的角色一頭霧水。
難道這也是一種符合人設嗎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露出有幾分得意的笑容道“我知道”
夏油杰瞥了他一眼,也看向將千夏“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