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那鄭二姑娘今日可折騰了”
單看白鴉這封信,顯然東宮在皇城中無甚可怕的,新帝登基不過是時間問題,那到時鄭如毓就成了一張燙手的牌。
她若活著回去,她溫瓊別想有好日子過,若死了,新帝定然會為其報仇雪恨。
溫瓊不禁有些煩,不管上一世還是今世,鄭如毓都給她帶來無數的麻煩。
氣歸氣,溫瓊還是冷靜下來想了想日后該走的布棋,良久后把折扇輕放在茶幾上,也不知白鴉能不能收到她寄回去的那兩封信。
姚宣辭受了致命一擊,能活下來嗎
若活下來,會是哪一個他留在這一世
皇城,東宮。
一襲暗紅云錦的高大男人整理著腰間玉佩,邁著長腿出了宮門,朝著坤龍殿走去。
一出宮門,一個身著輕盔的兵將迎上來,“殿下。”
他壓低了聲音,“將軍傳信,若國璽一直找不到,便找位能人偽造旨意,免得夜長夢多,耽誤了登基吉日。”
男人漫不經心瞥他一眼,許是這些日子忙碌,他嗓音嘶啞,“不必。”
“登基之事不會有任何意外,那幾個兄弟被孤困在皇宮無甚幫手不足為懼,告訴小舅舅,安心與舅母團聚安歇,等孤命令就是。”
他接過馬夫手中的韁繩,利落的翻身上馬,兵將止住步子,“屬下領命。”
馬兒隨之轉身,正要往臥龍殿方向而去之時,男人忽然轉過頭,幽暗的眸光投向退到一旁的兵將。
“孤這兩日已將政事安排妥當,要離城接個人回來,讓小舅舅耐心等一等。”
“殿下這個時候要離城”兵將當即一驚,很快反應過來所謂的接人是指誰。
“二姑娘遠在涑州,殿下來回之程怕是會錯過除夕,將軍他”定是不同意的。
男人語氣微沉,“孤意已決,你傳信即可。”
說罷舉起馬鞭甩下,策馬前往臥龍殿。
如今皇宮已是太子殿下的囊中之物,不過是宮道縱馬,身為未來的天子,自然無人置喙。
臥龍殿中,正好輪到了四殿下安文卿侍疾,他正坐在龍榻邊上,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時迅速拉起錦被。
他退開兩步側過頭,恰好一襲暗紅錦袍的男人繞過江山詩畫屏風走過來,看到太子那張臉,安文卿頓時松了口氣,“是你。”
男人輕嗯了一聲,從懷里抽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他,同時望一眼被黑金床帳籠罩住的龍榻。
“陛下還未醒來”
“沒有,不過該是快了。”
安文卿接過冊子翻看了兩眼,隨即收起,走向龍榻后抬手掀起一邊床帳,露出平靜躺在榻上的一對父子。
“你那一刀捅得太狠,皇兄他險些沒了,昨日脈搏才平穩了一些。”
“我那時倒想徹底了結她,后來下手之時覺得還是留他一命,等陛下醒來親自處置,免得日后生怨怪罪你我。”
安文卿頷首,“的確是,畢竟父皇未醒,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倒下是皇兄下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