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額頭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你要是閑著沒事,就把安平鎮的鋪子給我看好了。”
“一個月賺不了幾個銀子的鋪子,懶得看。”陳問舟輕飄飄撂下一句。
安平鎮的陳氏香料鋪說是給他看管,實則也是不可能的,作為陳家的祖產,早晚要收回給陳大哥,做的再好也不過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陳父臉色黑了黑,“你不要我就收回來了”
“收吧。”陳問舟表現的特別坦然,似乎絲毫不在意般道,“只是鋪子里還有兩個我請來的師傅,你要是不用了,我就給曹家送去,正好缺人呢。”
陳父本來只有三分的火氣,也硬是被激到十分,“曹家曹家,你怎么不跟著姓曹去。”
“那不是我出生時候沒得選擇嗎,您要是愿意,我待會就去改了,也省得您成日疑神疑鬼的。”
“滾。”陳父被氣得夠嗆,懶得和這個混賬兒子多說,索性眼不見為凈。
陳問舟聞言利索的滾了,且出門直奔春林香齋。
從瓊州來回一趟,不知怎的,他就不想再忍了,反正誰讓他不痛快,他就先叫人不痛快。
“怎么,有事”陳問舟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又吵架了”曹娘子無奈問。
“嗯,就是頂了幾句,剛好那個宋管事被收買了,我不是好心告訴他嗎。”陳問舟嗤笑。
他也搞不懂陳父到底在想些什么,說疼愛大兒子吧,可又對手里的家產握得緊緊的,一點不松手,怪不得陳問初一直著急。
去年就是他揭穿陳父手底下的一個大管事被其收買,這才攪得他失去了好幾家鋪子,如今還是一樣的招數,竟也夠用。
“你別真把人惹惱了。”曹娘子不由得警告,當爹的要治兒子且有的是辦法。
“惹惱他也沒法子。”陳問舟嗤笑,如今他們母子在陳家就是孤島,沒什么可失去的。
曹娘子嘆息一聲,將方才慧娘說過的主意講給他聽,最后道“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就是咱們不好插手。”
“筆墨紙硯”陳問舟喃喃,“我想想。”
說著他果真思考起來,作為陳家二公子,他的人脈其實很廣,但多是商戶,真正有權勢的官宦人家很少,當然,即使是陳家,對上官員也多是送錢的交情。
青州府本地的官員基本不用考慮,最合適的其實還是京城的世家。
驀的,他突然想到一個人。
恰巧此時,曹娘子的目光也驟然轉了過來,兩人皆一口同聲吐出兩個字。
“霍家”
霍家經營著大夏朝最有名的商行,背后利益交錯,聽說好幾個侯爺公主都在其中摻了一腳,可以說是半個皇家的買賣。
霍家是皇商,作為霍氏商行的當家人,有著不小的話語權,原因就在于,當代的霍家二公子,是當朝樂安公主的駙馬爺。且兩人恩愛非常,在當今圣上面前也有幾分臉面。
最巧的是,上次為著芝蘭香,兩人都曾與霍老爺見過,且相談甚歡,從傳聞以及上次接觸來看,霍老爺是個生意人,這也就意味著,只要有利可圖,就有的談。
“恐怕要大出血了。”曹娘子回想了一番,雖覺霍家最為合適,可也難免肉疼。
“也不一定,”陳問舟眼睛亮的發光,“你可別忘了海上那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