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在這一刻完全無法分清,盡管沒有飲過量的酒精,他的腦袋已經完全糊涂掉了,以至于旁邊的萩原研二充滿擔心地拍了拍他,以一種多年幼馴染的默契地用眼神向他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能慌亂又狼狽地躲避視線,欲蓋彌彰地補充。
“可能是昨天晚上用太久電腦了,現在眼睛有點疼。”
“欸,是在玩游戲嗎”
“姑且也算是吧。”
“噢,”萩原研二的注意力被轉移開,同時也被勾起了興趣,“昨天晚上你睡得很晚吧,后來居然又去玩游戲了嗎能讓你熬夜玩的游戲,哇,有點好奇是什么游戲,暴雪家的”
要圓滿編織一個謊言需要無數的謊言,因為結果往往需要無數具體的細節去支撐,讓人遲疑不決的并非完善漏洞,而是在欺騙時陷入掙扎困頓的良心,伴隨著隱約而來的恐慌這或許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更不能肯定會不會是最后一次。
松田陣平已經下意識搖了搖頭。
“不是那叫什么名字啊”
“啊,”他的回答模棱兩可,有意含混不清,“我也不太記得了。”
“單人游戲還是雙人游戲”
“應該是單人游戲,”正好聽見兩人對話的伊達航經過,他對游戲的品類不甚熟悉,隨口順著自己的認知做了一個簡單的常理性推測,“一個人在宿舍里的話也不太好玩雙人游戲吧,哈哈哈。”
“也有那種線上連線的游戲啦,”萩原研二解釋道,“可以兩個人一起玩的。”
“是這樣嗎”伊達航笑道,“哦,這么一說好像是的,兩個人一起玩確實會比較熱鬧一點。”
“我也比較喜歡多人游戲,”江奏在一邊跟著搭話,意味深長道,“有些事一個人做確實沒什么意思,你說對吧,松田君”
那雙藍色的眼睛陡然之間睜大了,露出了茫然的、羞恥的、不可置信的神色,一時之間對她的話陷入了無法開口的困窘中。而她清楚地知道這個一向坦率而直爽的青年警察為什么會露出這樣一副羞于見人的表情,因為這一切正是她親手造就,滿級好感度帶來的夢境鏈接里,玩家可以肆意進出對方的夢境,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還可以選擇帶走戰利品簡直就像是一個為了招徠玩家無所不用其極的乙女游戲。
她進入他的夢境,一開始只不過是單純地想看看他會做什么夢,但人的情緒和念頭總是瞬息萬變,在看到男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那一瞬間腦海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個絕妙的在其他人看來,也許是一個極度缺德的想法,但她向來都不在意別人的想法,更別提nc。
這個率先對她滿級好感的游戲nc顯然是喜歡她的,畢竟系統數據不會騙人,然而從表面上來看不太容易看出這一點,難以克制的是本能心動,但他似乎早已經放棄了對她的喜歡。
而數據顯示的和她看見的松田陣平不那么一樣100的好感。這就意味著松田陣平對她的
喜歡不是淺顯停留在“心動crh”
、“戀人知己”
,而是達到了“生死相許”的程度。
到底是系統出了問題,還是他很會自我掩飾,床上的男人對她的靠近毫無察覺。
“你喜歡我嗎”
她對他把一切當成單純夢境的做法樂見其成,也順著他的念頭逐漸誘導出壓在心底的、最深層的欲望,要看到一顆完整的心,要看到一個真實的他。
“你以為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